“可惜啊,真是可惜啊!”官老爷叹道,同时凑过头去,拍了拍孙老爷的肩。
顿了顿,他扭头看向叶天宇,“就这样吧,本案结,张耗子、孙望天斩立决,叶天宇无罪!”
说罢,官老爷转身。
“不,不是这样的!”
“你们,你们都不得好死!”
“我要杀了你们……”
叶天宇面目狰狞,双眼血红,他嘶吼着,他从地上爬起,他猛地就要朝官老爷扑去。
“你敢!”
声音震魂。
朝他呵斥的竟是孙老爷。
“和你说过多少遍了,遇事冷静,怎么还是只会凭着性子,多用用你的脑子!”孙老爷怒道。
接着,孙老爷挡在叶天宇身前,“你小子,好好活下去!”
“可是姥爷,他们……”叶天宇不甘地咬着牙。
“人啊,要想活命很难,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想要活命更难,用命给你换的机会好好抓住!”
孙老爷感叹,他继续,“金展,希望你信守承诺,放了我孙子!”
“你孙子又没犯法,我当然会放!”官老爷边说边招着手。
两名捕手立即将孙老爷押出厅堂。
“姥爷!”
叶天宇喊着想要追出去,怎奈二疤直接按住了叶天宇的肩。
“小狗崽子,你是想去看官家怎么一刀砍下死刑犯人头的吗?那种场面劝你不要去的好,哈哈!”
二疤一脸玩味。
“混蛋,我姥爷不是死刑犯,快放了我姥爷!”叶天宇恶狠狠地看着二疤。
“你再等等,你再等等就放了啊,哈哈!”
二疤死捏着叶天宇的肩膀。
“你们,你们这群王八蛋,我和你们拼了!”
叶天宇吼道,他脑海里满是自己姥爷被砍头的画面。
“拼个毛,小狗崽子真是聒噪!”
二疤抡起拳头,打得叶天宇脑子晃荡。
叶天宇当场昏厥。
“呸,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年少轻狂是病,老子给你治一治!”二疤吐出一口唾沫。
……
黑夜,城墙巨石泛起淡淡白光。
暗林边缘人型巨兽眸子血红,它的脚下,还有无数身型较小的嗜血凶兽看着城的方向蠢蠢欲动。
城的北方,青湖之上黑雾翻腾,有披头散发的邪魅爬上岸来。
魑啸鬼嚎,一全身流着黑血的异鬼从地里爬出,接着是两只、三只……千百只。
“呜哇……”
首先爬出的异鬼声音刺耳延长,其余异鬼闻其声而动,直接朝着城这边涌来。
“今晚来得有些凶啊!”一名偏瘦城防守卫眯眼凝视。
“你新来的吧?现在这种程度算不得什么,等月圆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恐怖如斯,撼天动地了!”另一名城防军大哥搭话。
“那我们的城墙能顶得住吗?”这名新来的偏瘦守卫追问。
“哈哈,要是顶不住,你能活到现在?这是古石墙,有强大圣光之力,城外那些鬼东西再凶也闯不进来。”
城防军大哥拍了拍他的肩,接着提醒道:“晚上别出城就行!”
偏瘦守卫哦了一声,刚扭头就看到一队人马朝城门这边奔来。
“嘶……督捕司的人!”城防军大哥一眼认出。
“靠,大晚上的行刑砍死了人?”一名高个城防守卫凑了过来。
“还真是啊,平板马车上拉着东西,不是空的!”偏瘦守卫叫道。
“这些督捕司的真是有毛病,晚上谁敢给他们开城门啊!”高个守卫吐槽。
“你也是新来的吧?”城防军大哥看了看高个守卫。
“怎么了?”高个守卫疑惑。
“督捕司干这种事不是一两回了,而且他们晚上抛尸不出城。”城防军大哥答道。
“不出城怎么抛尸?”高个守卫疑惑。
“直接从城墙上扔下去啊!”城防军大哥拍了拍高个守卫的后背。
高个守卫不由一阵心惊,生怕自己被城防军大哥推下去了。
……
“速度点!”二疤板着个脸。
“是啊,早点干完,早点回家,媳妇还在家里等着呢!”扛着个麻袋爬城最快的捕手接话。
“看你这猴样!”
“哈哈,他老婆厉害着呢!”
“他老婆确实很厉害!”
“是的,很厉害!”
“滚,我老婆厉不厉害你们怎么知道?”
“大家都知道啊!”
“哈哈哈!”
督捕司的捕手们一阵哄笑,并在哄笑中将三个麻袋从城垛子上扔了下去。
……
“妈的,你们看清楚了没?”城防军大哥开口。
“看清楚了,一共丢下去了三个!”偏瘦守卫回答。
“唉,这群刽子手,也不知道谁家遭了殃!”城防军大哥叹息。
“什么意思?”高个守卫疑惑。
“没,没什么意思!”城防军大哥急忙收话。
“我靠,快看城外边,异鬼扑涌过来了!”偏瘦守卫紧张起来。
“嘭!嘭!嘭!……”
冲在最前面的几只异鬼首先撞在城墙上,城墙立刻有了反应。
眨眼之间,城墙圣光大盛,并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将整个未城护在其中。
“嘭呲!嘭呲!嘭呲!……”
蜂拥而至的异鬼不停地撞来,但无一例外地都被光罩灼烧阻挡。
虽是被灼烧阻挡着,但异鬼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样子。
他们变得更加疯狂,他们顶着焦灼,啃、咬、抓、撕,那恐怖且扭曲的样子让人胆战心惊。
“还好有这城墙!”偏瘦守卫咽了咽口水,这也太吓人了。
“习惯就好!”城防军大哥安慰。
“不对啊!这些异鬼怎么不去啃食那抛下去的三袋尸体。”高个守卫眯眼凝视。
“当然不去,但也只是现在不去!”城防军大哥回答。
“难道这些异鬼在受着某种命令?”高个守卫询问。
“是的,异鬼有指挥者,但并不清楚是谁在指挥。”城防军大哥回答。
“卧槽,这接受命令的程度太可怕了,鲜活的肉就在面前都可以视而不见,也不管面前究竟有什么阻碍,就是疯狂地在执行,这要是没有城墙圣光,我们得死成什么样,根本没法打呀!”高个守卫一脸惊惧。
“哈哈,也不是不可以打,当然像我们这样的低级守卫兵肯定没法和它们打!”城防军大哥笑道。
“有强者就好!”
高个守卫说着,又看了看城脚的那三个麻袋。
“嘿,怪了,我一直盯着那三个麻袋的呀,怎么突然就不见了?”高个守卫抓挠着头皮。
“怕是你眼花,一个不注意错过了!”偏瘦守卫也伸长脖子往城墙外看了看。
“也许吧!”
高个守卫端正了一下自己的甲帽,但心中仍旧不解,自己确实没有跑神啊,麻袋就跟凭空消失了似的。
……
“事情处理好了吗?”
一处阴冷的石室,一男人面对着挂满各类刑具的石墙。
“都处理好了,只是,这样真的可以吗?”二疤转身关了石室的门。
借着石墙上暗黄的油灯,那男人转过身来看向二疤。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行事的人都是挑拣着安排的吧?”说话的男人竟是金展。
“嗯,靠得住和靠不住的都挑拣了些!”
二疤找了把椅子坐下,又顺手将一旁石桌上的酒葫芦拿起晃了晃。
“今晚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要喝酒了!”金展看了二疤一眼。
“妈的,是空的!”二疤放下酒葫芦。
“你带人去呼延家把那三名家奴的尸体抬去归还,私底下和呼延旭说,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包括姓叶的那小子也一起扔出城了!”
“哦对了,再问问呼延旭还有没有需要吩咐的,你尽量套套话,看看他下一步的动作。”
金展话语低沉,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他还在思索着什么。
“要我说还不如直接把呼延旭捆来,就那狗杂碎犯下的事,可以剁他千百遍。”二疤捏拳。
“他只是明面上的小角色,关键是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还不清楚。”
“这一次他们假借抛尸,精心安排策划,人证物证全都准备了,能如此借刀杀人,恐怕没那么简单!”
金展阴沉着脸。
“他奶奶的,孙爷那边虽说是知情人之一,但孙爷隐藏得已经是够好的了,怎么会被发现呢,完全不应该啊!”
二疤咬牙。
“要么是有告密者,要么是试探!”
金展神色凝重,顿了顿,他继续道:
“告密者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我猜应该是对方的试探,只不过刚好试探到了老孙头这里。试探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得早点做防备!”
“嗯,那我现在就去呼延老贼家!”二疤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