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东光大学，方齐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显得有些破败的学校，像极了一个弯腰匍匐的老人。
回去的路上，方齐心血来潮的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徐记”二字，发现河市真有一个这样的蛋糕店，而且最出名的就是林恩恩口中的甜甜圈。
没有犹豫，方齐将回家的方向改成了去往“徐记蛋糕店”的路线。
一直到傍晚，方齐才提着几个甜甜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今天一共花了78块！”
方齐数了数余额，昨天直播的收益已经补贴进去了一小半了。
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方齐小声说道：“也不知道你听不听得到，这钱是我们两个赚的，你也有份，我也算对得起你了。”
话音刚落，一团白色的烟雾从方齐的身上散发出来，慢慢变幻成了林恩恩的模样。
“你…你……”
方齐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床上。
林恩恩轻轻嗅了嗅鼻子，将目光转向了一旁桌子上的甜甜圈。
“哇！徐记的甜甜圈。”
林恩恩将脑袋凑到甜甜圈的上面，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满脸都是幸福的表情。
“系统：林恩恩好感度+17。”
“好饱！”
林恩恩打了个饱嗝，坐到了方齐的面前。
“你白天也能出来？”
根据以往自己听说的“常识”，方齐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了一句。
林恩恩点了点头，轻轻说道：“我现在是住在鬼宅里面，离家很近就能出来啦，而且只要有你在身边，就能一直保持人形。”
“你要不要再吃点？”
方齐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甜甜圈。
“不用了，我已经饱了，谢谢你给我买的甜甜圈，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到过了。”
“系统：你完成了林恩恩的一个‘遗愿’，获得功德1点。”
方齐不动声色的拿过一个甜甜圈，试着咬了一口，的确很好吃。
也没有什么味同嚼蜡的感觉，看来传说的事情也不是很靠谱。
想到这，方齐稍稍有些放下心来，至少又省去了一笔晚饭的开销。
看着安安静静坐在自己面前的女生，方齐问道：“你住在那个鬼宅里面，能听到外面的说话？”
林恩恩点了点头，说道：“我不仅能听到，我还能看到，不过你放心好了，你洗澡的时候我才不会偷看的。”
方齐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没敢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将白天到手的档案袋拿了出来。
“这是当年教过你的那些老师，我们现在一起找一找，看看你能不能想到什么？”
方齐将袋子中的资料一页页铺开在桌子上，林恩恩也凑了过来。
“章国书，你看看照片，有没有印象……没有啊！”
“这个呢？侯志娟，是个女的，你认识吗？”
“……”
方齐一连拿出几张，让一旁的林恩恩辨认，得到的答复都是摇头。
“你是不是已经把过去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见林恩恩点了点头，方齐觉得这样肯定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如果对方什么都不记得，那拿到这些档案又有什么用。
看见方齐无力的躺倒在床上，林恩恩咬了咬嘴，自己一个人在桌子上面翻阅起来。
突然，林恩恩的身影急速的后退，带着身下的椅子倒在了地上。
方齐赶紧坐起身子，看到了蹲在地上的林恩恩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李安华。”
方齐拿起最上面的一张资料，左上角的登记照那里，一个年轻的男人出现在了自己的眼中。
照片看着有点眼熟？想了一会，方齐记了起来。
这不就是自己在废弃大楼四楼的那个办公室桌上，看到的那个中年男人吗？
只是登记照上男人的相貌显得比较年轻，才让自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还记得他？”方齐指着档案上的照片问向林恩恩。
林恩恩摇了摇头。
“那你干嘛蹲在地上不起来？”
“我不知道，我一看到这张脸就很害怕。”
说完，在方齐的注视下重新变幻成了一团白雾，钻进了方齐体内。
看见林恩恩消失在自己眼前，方齐又把目光转到了这张纸上。
“李安华，出生于1954年9月1日，1984年毕业于东光大学，1987年留校任教化学系……家庭住址：河市平安街美源小区1栋12室，联系电话：139********……”
纸上除去照片，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
但是加上那间诡异的办公室和刚才林恩恩表现出来的样子，方齐没有理由不怀疑这个叫李安华的人可能真的就是这起火灾的真正元凶。
将其余的档案收好，方齐开始在电脑上搜索关于李安华的资料，一番查找，同名同姓的倒是很多，却没有一个附合这张照片长相的人。
“应该不可能啊，就算东光大学撤销了化学系，但是不可能没有李安华这个人的信息。”
方齐心中有些疑惑，在那个年代，而且是在一所重点大学里面任职的老师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名气。
除非是没有收录进网络词条或者有人刻意删除了这个人的信息，不然不会一丁点线索都没有。
就在方齐还在思考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系统：请宿主做好下一场直播的准备。”
“系统：在偏僻的小山村里，每到夜晚，总有女人凄厉呼唤的声音，凡是夜晚经过村子的人，无不被这凄厉的声音吓到发抖，但是更奇怪的是，总有不幸运的人会另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系统：《人小鬼大》即将开播，倒计时29时36分。”
“系统：请主播在倒计时归零之前，顺利到达河市平安镇东乡村。”
方齐在地图上找了一下东乡村的地址，距离自己大概三个小时的路程，看来系统还是有过考虑，提前告知了自己的直播地点。
将李安华的事情放到一边，方齐开始在网上搜索关于东乡村的信息。
没想到这一查，方齐发现这东乡村还是个旅游景点。
东乡村坐落在桃花山的附近，只是最近几年关于东乡村的某些传言越来越离谱，导致了游客很少从东乡村去往桃花山附近旅游。
方齐看了一眼网上的传言，差不多和系统描述的一样；
这些年很多留宿东乡村的游客都会在晚上听到一个女人的凄厉叫喊，无论怎么捂住耳朵，都能听见这个声音。
还有一些人在夜晚会看到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一直在村口徘徊，准备上前询问的时候，那道身影就会突然从眼前消失。
“难怪游客会变少，这放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放大了地图，方齐打量着东乡村的地形，一个名字闯进了方齐的视线。
“抬头山！”
方齐突然想起了那张压在玻璃下面的纪念合照，上面就写着“东光大学99届化学系1年抬头山旅游合影纪念”这几个字。
继续拉动地图，方齐发现抬头山原来只是桃花山其中一座山峰，而且是离东乡村最近的那一座。
凡是去往抬头山的游客都必须经过东乡村中间的那条主路，否则就要绕很长一段山路才能进入人工修建的旅游区。
“那么这次直播也和二十年的那场火灾有关系吗？”
方齐坐在电脑前面，怔怔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