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亭面无表情的放下筷子,心想来得正好,这碗皮皮虾可以熬海鲜砂锅粥晚上吃,嘴角不自觉弯成月牙。
伍贵琢磨着这笑就是答应了吧,于是长舒了一口气跑出门去。
“堂姐,他说什么?”
“他说…”
就在赵雯问她时,刚要开口村长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来了。
“亚梅,我带大家来看你们了!”
“欢迎,里面请。”
赵亚梅不卑不亢张罗着让慰问团往客厅走,那里宽敞得能容下二十号人。
赵观大舅妈起身帮忙:“吃得差不多了,客人来别怠慢了人家,大家都起来吧。”
“好,好。”
赵先姑妈,赵玮叔父,赵凡大伯纷纷起身。
其他人虽然很想帮忙收拾碗碟,但是看热闹的心促使了她们分散在客厅的各个角落。
擦擦梅花瓶,或者假装欣赏窗外。
村长招呼赵亭:“赵亭,慰问团来看你了。”
“来了。”
赵亭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人群中间。
赵雯手肘暗戳戳的顶她的腰窝暗示道,堂姐,就是这个帅哥。
此人背手站在村长身旁面带笑意的看着赵亭。
村长介绍道:“这是慰问团刘悬刘代表,刚到我们村就马不停蹄的探访,你们家是最后一站,刘代表说什么也顾不上吃饭,说先看望你们比较重要。”
“那坐下吃一点吧,不过你们来晚了,都是些残羹剩饭的实在拿不出手。”
赵亭客客气气,不是不请是你们来晚了。
刘代表含笑道:“诶这话说的,我们公务在身,餐旅自行解决不麻烦群众。”
“那就随刘代表了。”
怎么滴,不请你还是我的错了?
赵亭感觉灼灼的眼神利刃般投射在她身上。
这个刘代表的长相,普通人家没见过世面确实会被吸引。
赵亚梅端了茶水放在桌上:“村长,刘代表,各位先坐。”
赵亭摆出十八岁娇宠少女的样子径自坐在沙发上拣果盘里的莲雾吃。
昨天才摆脱邱高材今天就来了花美男,这事情太蹊跷了,我用美人计的时候诸位恐怕还在玩五子棋。
刘代表心理素质过硬,面对赵亭的无视没太在意:
“看到赵小姐安然无恙,我们也就放心了。”
一番挽尊后坐了下来,试图与赵亭面对面。
赵亭依旧无视,却意外瞄到村长身后不起眼的位置的身影似曾相识。
萧统?
他怎么在这?
萧统易了容,旁人轻易看不出来。
她长年掌握着北国政商的情报,萧统的家族掌握着庞大的商业版图,说是南北两国的首富不足为过。
萧统出门都会带着两名随从,而此刻正站在他的左右。
赵亭翘起兰花指磕着莲雾暗地里留了个心眼。
这把高端局!
刘代表例行公事的先关怀大家的工作生活,接着又把话题引到她身上。
瞅着赵亭光顾吃,眼神看起来有些呆傻。
于是又问,
“这次村里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跟我们说说有什么感想呗?”
啥,村里救的我?村长你也太能了。
村长盯着她,“还不把水果放下,是没吃过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过?以前在北国听闻莲雾鲜艳如红宝石白肉脆甜好不容易吃到了怎可放弃。
赵亭依旧抓着小水果。
“感想就是…感想就是…”
“好甜!”
说着又啃了一口。
七大姑八大姨面面相觑,唯独头爷不动声色。
刘代表暗自好笑,这人是不是傻?
村长耸耸肩一副无药可救的样子。
刘代表点了点头,只见村长拿了张写好的纸放在赵亭面前。
“感谢信已经写好了,只要在上面签个名。”
“哦,好啊,我签,签哪啊?”
村长喜笑颜开递上笔,指着最底下几乎看不清的一行字后面。
“签这儿!”
赵亭接过笔慢慢的写了。
见写得差不多了村长也没等她看清楚内容便把感谢信收到怀中。
赵雯急忙捅着她,“堂姐,没看清楚你就写。”
村长收起信后表情判若两人:“赵亭!今天早上有人举报你行巫术,蛊惑白露,致使她失智牵连了七名少女,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刘代表登的站起来:“荒唐,怎么可能!”
赵亚梅护雏心切将赵雯从沙发上一把拉起来护在身后,
“谁!这不是胡说吗!”
“我也不信,不如找找有没有线索?”
村长话音落地,门外冲进来一道身影,人群散开一条路才看清楚来人是白露妈。她身边站着个中年人,不用说那就是白露爸了。
白露妈有了男人撑腰气焰嚣张地指着沙发上的赵亭,
“我们白露失智都是你害的,说,你用了什么巫术!”
说罢转头,
“刘代表,你可千万要帮我们家做主啊!”
赵亭终于吃完了小水果,手指上指甲里还有海鲜的味道,
“证据?”她看着指甲皱起眉头。
接下来她不顾众人的眼光,起身绕了一圈往洗手台去了。
此时屋内静得只剩下水流的声音。
赵亭用肥皂耐心的洗手,直到味道已减弱了才满意的点点头。
刘代表看着赵亭的行为不住的摇头。
“我是绝对信任你的赵亭,为了让他们彻底死心最好的方式是自证清白。”
赵亭抬眼看他,“不知刘代表想让我如何证明呢,我们家就那么大要全翻过来?”
刘代表摆了摆手,“倒也不用,这样,简单点,就在你房间找。”
“对对!”白露妈和白露爸齐齐出声。
白露妈一说话就看得到门牙缺了一块。
“去,搜房间。”村长虎着脸说道。
“小兔崽子!”
“我看谁敢!”凌厉的喝止声如闪电肃静了在场的气氛。
头爷抬起手送了村长一巴掌。
啪!
村长脸上多了五道红爪印。
“翅膀长硬了是不是!你爸当初没钱差点卖了你,是我给了两百块钱让他把你留下来。”
“衰仔!”
头爷气不过又赏了五条龙在村长另一边脸上。
啪!
“今天我看谁敢欺负我太孙女!”
头爷说罢挡在楼梯前。
村长垂着头,停了一会,再抬起头时硬气了许多:“头爷,您是长辈,怎么打我都无所谓,但是作为一村之长必须为村民解决难题。”
刘代表起身将村长拉开,
“别跟老爷子动气,有事好好说。”
“老爷子,本来大家都信任赵小姐的,您这么大脾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真藏着什么呢,大家说是不是啊?”
说着看向慰问团的人。
除了萧统和他的两个随从剩下的都在起哄。
白露妈起哄声最高。
村长指着她:“你不是说白露在关押时候提供了巫术的线索吗?”
白露爸这时刷存在感来了,
“对,我们可以报警让阿瑟来。”
白露妈拿起手掌大的琏接拨通警所电话。
“阿瑟,你好,我报警村里有人行巫术…赵天亮的女儿赵亭…对,在,好的。”
挂了电话屋内有几人要走都被村长拦下来了。
气氛焦灼了大约十分钟。
大家都在等阿瑟。
直到阿瑟到之前,赵亭却和堂妹有说有笑聊起了海鲜的各种吃法。
“我就说,白灼虾比椒盐虾好吃。”
“堂姐,椒盐虾的壳滋味才美呢,海鲜还是烧烤好吃。”
“我喜欢白灼,味道更鲜甜。”
“白灼吃久了也会腻,烧烤加孜然回味无穷。”
刘代表脸色不太好看,耐住性子闭了眼睛等待。
门外一阵急刹车,车上下来几名壮汉:“你们谁报的警!”
“是我。”
白露妈遮着嘴唇喊。
阿瑟身上还有股炒饭的味道,看来是吃饭吃一半来的。
“怎么哪哪都是你,昨晚你去给白露送衣服就赖了很久不走。”
“她是被冤枉的啊。”
“说吧,这家人怎么惹到你了?”
“就,”白露妈撇了一眼赵亭,
“就是她用巫术害了我们白露,不信你搜搜她房间。”
说到巫术,在南国是个忌讳的东西,曾经发生过国民使用苗疆的蛊术给仇家下蛊的事,后来国主不得不严令禁止民间使用蛊术犯罪,查到家族内三代不许行商从政。
所以头爷才那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