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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5章 皇子从军
    “陛下,微臣以为此事之处置当一分为二。”

    一派死寂中,却见礼部左侍郎李峤突然从文官队尾处站了出来。

    “说具体些。”

    只略一皱眉,李贤便已猜到了李峤要说的是什么,但却并没什么特别的表示。

    “陛下,微臣以为首恶当诛,但,不可降罪于平民,首善当赏,阮刀甲有功于国,应可入仕为官,以为天下榜样。”

    果然不出李贤所料,李峤一开口就是儒家的那一套说辞。

    “陛下,臣以为此策可行。”

    “陛下,老臣也觉得此策处置得宜。”

    ……

    在场的文官都是儒家子弟,对这等标榜正义与怀柔的策略,自然都很是欣赏,纷纷表态支持。

    “朕只问你一句,血仇既已结下,卿能确保度、京两族久后不反么?”

    怀柔有用吗?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历史上无数血淋淋的教训都证明了这一点——要么同化,要么杀绝,否则的话,怀柔不过是养虎为患罢了,屁事不顶。

    “这……”

    李峤顿时哑然了——从秦朝灭了南越国时起到现在,都已近千年了,历朝历代也不是没在交州行王化之道,可结果又如何呢?交州还不是屡屡揭竿而起。

    是教化得不够吗?

    显然不是,要知道如今的交州说的基本上都是汉语,通行的也都是汉家文字与儒家思想。

    但,无论是度族还是京族,却总会时不时跳起来玩复国的把戏。

    “朕在辽东时曾说过,不愿成为大唐人,就不配生活在大唐的土地上,不滚,那就去死好了,朕的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声如雷。”

    在用冷厉的眼神扫了眼群臣之后,李贤这才语调铿锵地表明了态度。

    “陛下圣明。”

    一听这等杀气十足的言语,重臣们的额头上顿时都见了汗。

    “拟招,着礼部尚书姚崇为西南道行军大总管,提调川、交等西南各州军政,行改土归流事宜,吏部配合选调官员。”

    “阮刀甲有功于国,调入礼部,出任礼部司主事,阮氏部族中,阮元武等首恶一律抄家灭门,其部落民打散后,分居交州各地,不入我大唐户籍者,斩!”

    “岱依族部落联盟先有叛逆之罪,后有反正之功,不赏不罚,着其各部落改汉姓,入我大唐户籍,受我官府管辖,敢有抗旨不遵者,杀无赦,度族并黎氏部落交由东瀛军团处置。”

    “另,晋陈东为第一集团军司令,麾下设四个师,其中,第二十二师就地整补,其余两个师由第七师两个旅分别扩充,是为第七、二十三师,师长由两旅旅长升任,骑十二师第一旅扩编为骑十七师。”

    “待得平定了马来半岛后,即刻调回辽东整补,兵源从辽东、山东、苏浙招募,东瀛军团暂时驻扎马来半岛,行军垦。”

    “第六师师长石仲元作战有攻,封晋城侯,其所部将士之战功、抚恤按律处置,待平定了交州之后,调回建宁,准备攻打南诏。”

    李贤想了想之后,最终还是放过阮氏部落,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确实找不到太好的理由大开杀戒,那就只能先试着实行一下辽东旧策,以观后效……

    “启奏陛下,大皇子来了,说是想见您。”

    交州之乱算是处置完了,可李贤的心气却并不是太顺。

    批了阵折子后,难免有些烦了,正想着去御花园散散心,却不曾想徐保柱突然匆匆从殿外行了进来。

    “宣。”

    对原主留下的三名庶子,李贤一向很少去关心,可不管怎么着,身为“人父”,有些责任显然是逃避不了的。

    “儿臣叩见父皇。”

    徐保柱去后没多久,就又陪着名英俊少年从外头走了进来。

    那少年正是原主的长子李光顺,现年十五。

    “免了,何事?说吧。”

    要说这位“庶长子”还是挺聪慧的,其座师——一代大儒、著作佐郎杜审言可是没少向同僚们夸奖于其。

    李贤对此也有所耳闻,不过,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也没怎么相处过,感情什么的,自然谈不上。

    “父皇,孩儿想去报考辽东海军院校。”

    李光顺明显有些畏惧李贤的威严,不过,在鼓了鼓勇气后,还是口齿清晰地道明了来意。

    “哦?”

    这想法……挺清奇的。

    李贤的眉头当即便是微微一挑。

    “父皇,孩儿向往大海,愿为我大唐开疆拓土,还请父皇恩准。”

    见自家父皇没什么特别的表示,李光顺的胆子顿时便更大了几分。

    “你有这个志向固然是好的,只是,你可知海上行船不单危险重重,更兼枯燥无趣,很多时候几个月都难得上岸一回,风里来、浪里去,个中的颠簸之苦,非比寻常。”

    抛开不是亲生的这一点不论,对李光顺愿去海军中历练一事,李贤还是很赞赏的,但,若只是五分钟热情,那,可就要闹大笑话了。

    “孩儿不怕吃苦,只求能为父皇分忧。”

    行船之苦,李光顺了解过,不过,他觉得自己能承受得住,他向往的是纵横四海。

    “你若是坚持的话,朕自无不准之理,只是,丑话,朕也得说在前头。”

    “第一,不能打着天家的旗号去,到了军校后,你就只是一名普通学员,若是让朕知道你耍特权,那就休怪朕重重罚你。”

    “其次,你若是坚持不下来,那,将来朕最多只能封你为郡王,亲王之位就不必奢望了。”

    “其三,毕业后,朕准你到舰队任职,但却得从基层干起,你要想晋升,那就得靠自己的真本事。”

    皇子从军,对封建王朝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原因就在于军权只能属于帝王。

    不过,在李贤看来,让皇子们都去军校受受苦,倒是无妨。

    当然了,陆军这头肯定是不能让皇子们去任职的,但海军却可以例外,毕竟海军上了岸就是软脚蟹,不致于影响到皇权。

    “谢父皇隆恩。”

    不就是约法三章吗?

    李光顺一点都不在意,只要能进海军院校,怎样都好。

    “那行,你且准备一下,到八月时,朕会让人送你去辽东海军学院报到。”

    机会,李贤可以给,但,能不能把握住,那就看李光顺自己的了……

    黄昏将至,李贤依旧在书房里批着折子,冷不丁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哗声。

    嗯?

    李贤当即便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陛下,德妃娘娘来了。”

    就在此时,却见徐保柱有些狼狈地从外头抢了进来。

    “让她进来。”

    对张德妃这位喜欢在后宫里瞎折腾的主儿,李贤一向很是不喜,也就只是看在她为原主生了三个儿子的份上,勉强忍着罢了。

    “臣妾叩见陛下。”

    徐保柱应诺而去后没多久,一名美艳少妇便已出现在了书房中。

    她正是张德妃。

    “何事?”

    不喜就是不喜,李贤压根儿就懒得掩饰。

    “陛下明鉴,顺儿还小,怎能让他去军校,臣妾担心顺儿会受了委屈,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张德妃的三个儿子中,最聪慧的就属长子了,她一直期盼着李光顺能有望大位。

    可眼下,爱子居然要跑去辽东上海军院校,那,将来还能有啥指望呢。

    对此,她绝对不能接受,偏偏李光顺脾气倔得很,怎么劝说都不听。

    这就没辙了,她也只能跑来跟李贤打个商量。

    “这是朕的决定,不止是顺儿,所有皇子满十六岁时,只要不是身体不行,那都得到军校学习,无人能例外。”

    就张德妃这刁蛮的性子,真不晓得原主喜欢她啥呢,能生吗?

    李贤不耐烦地给出了个解释。

    “这……,陛下,洛阳不也有军校么?”

    饶是李贤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可张德妃还是很不甘心——长子不在帝侧,哪能得宠,不能得宠,那,大位注定无望。

    “朕最后再跟你重申一次,后宫不得干政,上至皇后,下至宫女、宦官,概莫能外,违令者,斩!”

    李贤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

    “妾身、妾身告退。”

    张德妃还想闹,可被李贤的冷眼一扫,冷汗顿时就狂涌了出来,哪敢再多逗留,忙不迭地便退出了书房。

    “哼!”

    李贤很不爽,但最终,也就只冷哼了一声,却并没打算跟张德妃多计较……

    “儿臣叩见父皇。”

    就在李贤被张德妃弄得心情大坏之际,李冲却是兴奋奋地赶到了修缮一新的原龟兹王宫。

    “免了,冲儿,都准备得如何了?”

    在龟兹的生活虽说很奢靡,李贞也很是享受,但,他更想念的是长安,是皇权。

    “回父皇的话,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待到夏收将至时,我三方联盟齐动,足可令李贤那厮顾此失彼,一战定乾坤!”

    李冲回答得很是自信,他也确实有这么个自信的资本——在不惜一切代价的大投入下,他已经组建了四万火器部队以及十二万的轻骑兵。

    再算上吐蕃与突厥的全力配合,三面夹击之下,他就不信缺粮缺得厉害的李贤还能撑得住。

    “那就好,那就好啊,朕就等着回长安了。”

    见李冲说得如此肯定,李贞的脸色瞬间便激动得泛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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