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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章(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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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7 章(三合一)

    晏晟覺得自己真的是個聰明的小天才。

    他聽着沈爾對着他不聽地sukisuki,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在往外突突突地冒泡泡。

    “對了,你等會不要對着申宇他們說。”晏晟突然想起了什麽似得囑咐道。

    沈爾瞧着他,眨了眨眼睛:“嗯?為什麽?”

    “因為我說得不标準。”晏晟偏過頭瞎忽悠,“申宇和時皓喜歡看動漫,他倆要是知道我教你說的日語不标準肯定會嘲笑我。”

    沈爾懂了。

    畢竟是一生要強的小少爺。

    “我知道了。”沈爾十分鄭重地點頭。

    “去其他地方再逛逛,還有半個小時閉館了。”晏晟一邊說着,一邊拉着沈爾的胳膊帶着他離開了這一片區域。

    沈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晏晟拉着胳膊逆着人群在花下奔跑。

    被風吹散的花瓣鑽進迎風飄揚的頭發裏,帶來一腔柔軟。

    從一個人人群聚集點跑到另一個人群聚集點,沈爾只是微微喘着氣兒。

    真是托了每天雷打不動訓練的福了。

    沈爾往人群處看過去,入目的是一個十分顯眼的,帶着假發穿着cos服拍照的女孩兒。

    而在這個女孩兒旁邊的……

    是時皓。

    他偏了偏頭,扯了一下晏晟的衣擺:“晏晟,你看那個是不是時皓?”

    晏晟從喉嚨裏悶出了一聲“嗯?”,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還真是時皓啊!

    沈爾和晏晟對視了一眼,穿過人群,走到了時皓的身邊。

    還沒來得及開口,站在時皓面前的那個女孩兒撥弄了一下自己的假發,對着時皓叽裏呱啦說了一堆。

    說得什麽沈爾是聽不懂的,但……

    這個聲音明顯不是個女孩子啊!!

    沈爾的視線投到了那個“女孩兒”身上,滿臉都寫滿了震驚。

    或許是沈爾盯着人看了太久,也或許是沈爾和晏晟兩個人站在時皓側後就沒有動過了,這個coser疑惑地朝他們投來了目光,而後看向時皓,用很簡短易懂的詞彙問道:“你的朋友嗎?”

    時皓順着他的視線回了個頭。

    正好和一臉震驚的沈爾還有站在沈爾身邊的晏晟對視住了。

    “嗯,我的朋友。”時皓對着coser點了點頭。

    這名coser看向他們倆,微微彎腰鞠了一躬:“你們好。”

    時皓在旁邊替他翻譯:“他說你好。”

    從他嘴裏出來的你好和晏晟教他說的你好真的發音完全不一樣诶,幸好晏晟提醒過他讓他不要對着別人說suki,不然真的就丢臉丢大發了。

    沈爾偏頭看了一眼晏晟。

    晏晟聽着從那人口中出來的“你好”,滿臉都是藏不住的心虛。

    但很快,他的心虛就被慶幸占據。

    因為沈爾湊過去貼着他的耳邊說了一句“幸好你提醒我了”。

    “這是你遠在日本的朋友嗎?”晏晟看向時皓問道。

    “不是啊,剛認識的。”時皓說,“之前很火的番,我沒忍住就上來搭話了。”

    晏晟點了點頭:“那你們聊,我和沈爾去旁邊的小吃街逛一下?”

    時皓點點頭應了聲好,手腳并用地向那名coser翻譯了這句話後,沈爾和晏晟和這名coser揮手告了個別。

    而後轉頭走進了一旁燈火通明的小吃街內。

    “時皓,社交悍匪。”走進小吃街後,晏晟沒忍住感嘆道,“我看他跟別人聊那麽開心,還以為是什麽他遠在日本的朋友。”

    但沈爾的重點完全不在這裏。

    他很輕地皺了皺鼻子,而後疑惑地開口:“剛剛聽他的聲音,他是男孩子吧?”

    晏晟點了點頭。

    “可他穿裙子诶。”沈爾感嘆道,“而且化妝化得好漂亮,不說話根本就看不出來是男孩子。”

    無論是他從小長大的生活經歷還是他在書中度過的那些幾乎已經淡去的記憶,都沒有發生過身邊有男人穿裙子的事情。

    而沈爾也并不了解cosplay文化,也正因如此,沈爾才會這麽震驚。

    “你想穿嗎,想穿給你也買一套?”晏晟看着他的樣子,開玩笑道。

    沈爾沒有半分猶豫,火速擡起手在面前比了個大大的叉:“我不。”

    看着他一臉拒絕的樣子,晏晟莫名地來了興趣。

    本來只是口嗨嘴一句罷了,但視線落在一臉正經搖頭的沈爾臉上,晏晟腦子裏鑽出了一些奇妙的畫面。

    “你這是什麽表情啊,你不會真想讓我穿吧?”沈爾看着他打量的眼神,擰着眉把他從思緒中喚了出來,“不行,這對我來說太超前了。”

    晏晟擡手摸了摸鼻子:“行吧,逛逛小吃攤看看有什麽。”

    兩個人并排逛着,視線落在一個又一個店面上。

    小吃攤上的東西對沈爾并沒有什麽吸引力,但有些東西對晏晟的吸引力可以說是巨大。

    比如巨大的棉花糖,再比如糖餡兒的稠魚燒。

    甜食腦袋晏晟完全無法拒絕。

    但畢竟是晚上,大晚上吃完甜的睡覺勢必會影響他完美的身材。

    挑挑揀揀下來,晏晟只買了一個棉花糖。

    “嘗一口?”晏晟一手握着棉花糖的簽子,一只手撕下一小片遞在了沈爾的唇邊。

    沈爾并沒有開口拒絕的機會。

    因為他一張開嘴,唇瓣就碰到了棉花糖。

    他只好就這晏晟的手,将這一小片棉花糖吃了進去。

    棉花糖入口即化,舌尖泛着甜。

    “你為什麽會這麽喜歡吃甜的啊?”沈爾抿了抿唇,問出了口。

    “就是喜歡啊,吃甜的心情好。”晏晟撕下一小片送進嘴裏,“天生的吧,有的人喜歡吃辣有的人喜歡吃酸,我就是喜歡吃甜。”

    沈爾“喔”了一聲,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還吃嗎?”晏晟再一次撕下一片遞在沈爾的唇邊。

    兩個人分着吃一個棉花糖這種事情,在沈爾看過的電影裏和他的認知中,是情侶才會做的事情。

    在那片棉花糖遞過來的時候,沈爾往後仰了仰脖子躲開,找了個理由拒絕:“太甜了,我不吃。”

    晏晟倒也沒太在意沈爾這個往後仰着躲開他的動作,畢竟沈爾不愛吃甜這個事兒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收回手,将棉花糖送進自己的嘴裏,兩個人慢悠悠地在小吃街閑逛。

    直到沈爾的手機響起。

    “松銘打過來的。”沈爾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拿着手機對着晏晟晃了晃,“應該是問我們在哪兒,我接一下。”

    晏晟點頭。

    沈爾接通了電話。

    和他猜的沒有區別,松銘這會兒像那個旅游團的導游,給四散閑逛的游客一個個打電話喊他們回到集合點。

    “你知道晏晟去哪兒了嗎,我打他電話他沒接。”電話那段的松銘問道。

    沈爾偏頭看了一眼晏晟:“他和我在一起,我們在小吃街。”

    果不其然,晏晟怎麽可能放過這樣一個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機會。

    松銘想。

    “快要閉館了,你們倆逛完了就出來吧,我們在公園門口。”松銘說。

    沈爾應了好,挂斷電話後,看向了晏晟:“松銘喊我們回去了。”

    “喔,行。”晏晟點點頭,“那原路返回吧。”

    兩個人從小吃街出來,公園裏的人已經沒剩多少了。

    跟着指示牌走,兩個人繞着走進了一條羊腸小道裏。

    而這條小路的兩邊是茂盛的櫻花樹,青石板路上滿是被風吹落的粉色花瓣,在暖黃的月光下更顯溫柔。

    踩在柔軟的落花上,從這片櫻花林中出來,沈爾回過頭看了一眼。

    有風吹,簌簌花瓣掉落,一部分落在青石板上,遮住了被踩踏過的落花,另一部分随着風,落在了花叢後的湖面上。

    沈爾小心翼翼地,偏頭看了一眼跟他并排往前走的晏晟。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不過在感情上沈爾從來都不是個貪心的人,落花也好什麽也好,于他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

    目前而言,最重要的是即将進行的比賽。

    走出櫻花林,順着大路走到公園門口,看到了等在門口的其他人。

    “你帶着沈爾撿垃圾去了?”松銘看着晏晟手上光禿禿的竹簽,疑惑地問道。

    晏晟:……

    “我現在開始懷疑你到底有沒有童年了松銘。”

    “我倆的童年是同步的,我要沒有你也沒有。”松銘毫不猶豫地開口。

    “棉花糖簽子,路上過來沒看到有垃圾桶就拿手上了,總不能随地丢垃圾吧。”晏晟無語道。

    松銘:“多大了還吃棉花糖,你三歲嗎?”

    “真煩啊你。”晏晟“啧”了一聲,“現在回去嗎?”

    “你睜開眼睛數一數人,晏少。”松銘嘆了口氣,“時皓和恩陽還沒出來。”

    晏晟“喔”了一聲,跟着他們一塊兒站在門口像個望夫石一樣往公園裏看。

    過了幾分鐘,時皓和粱恩陽兩個人勾肩搭背的從公園裏出來了。

    時皓這會兒正抓着梁恩陽講他認識的日本coser朋友的故事,梁恩陽一臉麻木。

    接到最後的兩個人,導游松銘點了點人頭後,帶着他們回到了酒店。

    第二天一早退完房,去往了官方訂的,在場館附近的酒店。

    一共十一個賽區,選手教練組後勤人員加起來百來號人,全部都在同一個酒店內,并且只是普通的,雙人标間。

    “我還以為出來打比賽會讓我們住的好一點。”時皓沒忍住咂舌道,“這酒店還不如咱前幾天住的吧?”

    “又不是出來玩,而且我們在酒店裏也呆不了多長時間。”松銘說,“這個酒店和官方合作的,每個隊伍都有改裝成訓練室的會議室,大多時間都會待在訓練室裏面,酒店只是個純睡覺的地方罷了。”

    “我們隊選手三間房,你們自己分。”松銘手上拿着房卡,指尖輕輕一劃,三張房卡呈扇形展開在了他們面前,“咱麽隊伍沒替補,将有一個幸運兒可以獨享雙人間。”

    “恩陽肯定跟時皓住,你們三個挑?”

    “我一個人住吧,就讓我孤獨又義無反顧地踏向那沒有隊友的,空曠的房間。”柳申宇說。

    時皓撇了撇嘴:“說人話。”

    柳申宇:“我怕我睡覺搶被子。”

    “兩張床啊兄弟。”梁恩陽說,“你半夜夢游去別人床上搶被子是吧?”

    “……哦。”柳申宇點頭,“那也是我一個人住啊,別的隊伍也基本都是中野一間房吧?”

    言之有理。

    拿過房卡後,沈爾和晏晟刷卡走進了房間裏。

    放下行李箱洗過手後,沈爾喊了晏晟,倆人背着自己的外設包,去了他們的臨時訓練室內。

    沒一會兒,另外三個人和教練組也紛紛走了進來。

    所有與比賽無關的心思全都被抛在了腦後,每個人都在專心地訓練。

    而松銘……

    松銘正在祈禱抽個好簽。

    晚上八點,抽簽儀式在頂層的宴會廳進行。

    抽簽儀式開始之前,松銘特意洗了好幾次手。

    洗手液的芳香在指尖殘留,揮之不去。

    他的表情鄭重中帶了些躍躍欲試,看着臺上的抽簽盒目不轉睛。

    “第一次打國際賽事,上臺抽簽都能激動成這樣啊。”晏晟看着他的表情好笑道。

    “是的。”松銘點頭,“你也說了畢竟是第一次打國際賽事。”

    随隊翻譯跟在他們身邊,一句一句翻譯着主持人的開場白。

    “本屆MSI的抽簽,将由三個頂尖賽區的春季賽FMVP負責抽取。”

    松銘:?

    沈爾:?

    “我??”沈爾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他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臉。

    “聽這個意思,是的。”柳申宇點頭,“嗷子哥,咱們的小組賽就靠你這雙手了。”

    沈爾沉默住了。

    沉默不到兩秒鐘,就連帶着翻譯被工作人員請上了抽簽席上。

    為了避免頂級賽區在小組賽就碰上,抽簽儀式上把11個賽區按照成績分成了四個小組。

    頂級賽區LCK(韓國)、LPL(中國)、LEC(歐洲)三個賽區為第一梯隊,這三個賽區勢必不會出現在同一個小組內。

    而再往下,LCS(北美)、PCS(東南亞)、VCS(越南)這三個有一定實力,達不到頂級但綜合實力也不算差的賽區為第二梯隊。

    剩下的五個賽區,其中三個位一組,另外兩個為一組。

    同樣的,面前的抽簽箱也按照梯隊分成了四個箱子。

    十一個隊伍将要分成ABC三組,每個梯隊抽一個賽區組合成小組,AB兩組分別有四支隊伍,組內四支隊伍進行BO1雙循環積分制,C組則是三支隊伍,進行四循環積分制,每個小組積分前兩名的賽區晉級對抗賽。

    沈爾被工作人員帶上臺,左邊是LCK的選手,右邊是LEC的選手。

    仨人的身高像wifi一樣。

    “由來自LCK的隊伍率先抽取A組的第一個賽區。”翻譯站在沈爾的側後方,逐字逐句地翻譯着主持人的話。

    這次LCK進入MSI的隊伍是power的隊LFS,而春季賽的FMVP,站在他旁邊側着身子聽翻譯說話的人,就是那個LCK 的頂級中單power了。

    站在power身後的翻譯停下後,power上前了一步,将手伸進了第一個開了個頂的圓形抽簽盒裏,摸出了一個金色的,手掌大小的圓球。

    擰開圓球,power将卷好了塞進圓球的賽區手幅拿出來打開。

    主持人看向那個橫幅中間的标志,開口道:“進入A組的是,LPL!”

    power抽完之後,緊接着輪到的是沈爾。

    他擡眼看向了站下場下看着他抽簽的隊友們,深呼了一口氣,将手伸進了抽簽盒。

    “進入B組的是LCK!”

    而此時,蹲在家裏看抽簽轉播的觀衆們有些繃不住了。

    [LPL給LCK抽對手,LCK給LPL挑對手是吧]

    [這個時候不知道應該希望嗷子哥手紅還是手黑了,有點想笑]

    [LEC:我的命運,由我做主!!]

    ABC三組的第一支隊伍抽完之後,抽簽權又回到了power的手裏。

    power從抽簽盒裏抽出來的第二支進入A組的賽區是VCS,越南賽區。

    第二梯隊的三支賽區中威脅最小的一支。

    而沈爾,他給B組抽到的是LCS,北美賽區。

    是曾經拿過S賽冠軍,經常在比賽上搞出一些騷操作的,實力不可小觑的賽區。

    抽簽儀式進行的很快,臺下看着他們的幾個人腦袋湊在一塊兒唠嗑。

    “我不知道該說誰手氣好誰手氣不好了都。”柳申宇感嘆道,“沈爾給LCK抽的北美和巴西,這倆賽區都打出過很靈光的操作,巴西前幾年好像還爆冷過一次歐洲挺進了淘汰賽來着?”

    時皓點頭:“power給咱抽的越南日本土耳其……這幾支隊伍閉着眼睛打啊。”

    “還是好運的,好運在第一手給到了LCK。”晏晟抿了抿唇,找補道,“是吧?”

    “你說得對。”松銘點頭。

    在最後一個簽被抽走後,大屏幕上的分組信息徹底完整,臺上抽簽的三個選手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走下了臺,回到了各自的隊友身邊。

    “亂打了咱們。”時皓說,“日本、土耳其這倆隊伍打起來可能比國服排位還容易。”

    “也別亂打吧,還是要好好打。”沈爾十分正經地說。

    時皓點頭:“嗯嗯知道知道。”

    直播抽簽結束後,選手們先是回到訓練室訓練了兩個小時,而後回到了各自的房間裏。

    晏晟熟稔地換上微博小號,熟稔地在Owl超話打卡後,翻看着微博。

    [這個簽抽的,BTF小組賽輸一場都算菜了]

    [輸?20分鐘不結束比賽都算菜了吧!]

    [說實話當主持人宣布VCS的時候我就有點懵,根本不記得VCS是哪個賽區]

    [+1,一邊看抽簽儀式一邊搜LJL是哪個賽區,TCL是哪個賽區,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簽抽得好啊,起碼如果BTF搞了些新東西不至于在小組賽上就掏出來,LCS和PCS還是有點水平在身上的,咱都沒碰上]

    [慶祝BTF抽了個好簽,轉發這條微博抽Owl周邊手辦x1~]

    轉發抽獎!

    這項他從沒有參與過的活動讓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那些沈爾的粉絲們都願意自己定制無料送給粉絲,他也行啊!

    大家都是喜歡沈爾的人,轉發抽獎送一點周邊出去還能給沈爾沖銷量呢!

    晏晟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一邊暗自點頭一邊編輯微博。

    [狂霸酷炫拽:抽個獎吧,Owl全套周邊x5,各項周邊每種分別x1,轉發評論就行,MSI結束後開獎,要求Owl超話七級以上]

    屠龍少年終成龍,那個曾經因為沒有超話等級被拒之門外的少年,已經學會了用超話等級将篩選其他人。

    官方的周邊定價可不便宜,一個小的手辦都要298,全套周邊一起下來四位數二開頭了,而這個狂霸哥,全套一抽就是五套,小一萬塊錢呢。

    以至于這條微博一發出來,評論和轉發的數字一點一點往上跳。

    [拽姐學會了超話等級hhhhhh]

    [黑鬼提前羨慕——]

    [拽姐的定位在日本,是去現場看比賽了嗎好羨慕prprprpr]

    [我我我也來日本看比賽了,拽姐面基嗎!!]

    拽姐能跟他們面基嗎?拽姐不能。

    拽姐本人就像他的小號昵稱一樣拽,發了這條微博後,一條評論也沒有回,十分地拽。

    整個過程沒花到十分鐘,晏晟将消息提醒一關,手機熄屏放在了床頭櫃上。

    擡眼,沈爾正坐在窗前看着平板。

    “看什麽呢?”晏晟輕聲問道。

    “剛剛發出來的賽程安排。”沈爾說。

    晏晟走到他的身邊湊過去看了一眼他的平板。

    小組賽畢竟是BO1,一局定勝負,賽事組不可能像安排BO3一樣一天只打兩場,那樣的話拖太久了。

    MSI的小組賽每天進行的場次很多,十一個賽區的比賽,六天內打完。

    每天從下午兩點開始,一個小時一場,一天六場。

    “有什麽特別的嗎?”晏晟看着他屏幕裏的賽程規劃,問道。

    “也沒什麽特別的。”沈爾搖了搖頭,“咱們隊的比賽前三天一天一場,第四天打三場,有一場在下午兩點。”

    晏晟算了算,點點頭:“我媽剛好十五號過來,一天看三場我媽賺大了。”

    沈爾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晏晟的重點居然在這裏嗎……

    “我給我媽打個電話,你先洗澡休息?”晏晟說,“不是說有一場是下午兩點嗎,這幾天早點睡早點起,別比賽臺上犯困。”

    “我倒是不會犯困。”沈爾說,“你可能要提醒一下他們三個。”

    晏晟覺得他說得對。

    “那你先洗澡吧,我等會跟他們說說。”

    沈爾應了聲好,拿過睡衣鑽進了浴室裏。

    晏晟給另外仨晚睡晚起的隊友發了消息後,給戈姿言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戈姿言的那邊是瓶瓶罐罐的聲音。

    “怎麽了晟晟?”戈姿言一邊慢條斯理地護膚,一邊開口道。

    “就給你打個電話,等你過來有事跟你說。”晏晟說,“你現在是在家裏嗎?”

    “怎麽可能,我出差啊。”戈姿言說,“你媽媽我,現在跟你踏在了同一片土地上。”

    “喔。”晏晟點點頭,“那你十五號自己過來?松銘應該把票給你了吧?”

    “我不看啊我又看不懂,你們打完我帶你們吃個飯就行了。”戈姿言說,“你是幾點的比賽?”

    晏晟劃開了沈爾的平板,一邊看一邊說:“兩點一場、四點一場、七點一場。”

    戈姿言:?

    “絲毫不預留吃飯的時間嗎?你們比賽怎麽回事?”

    “七點打完八點不就吃飯去了。”晏晟沒什麽所謂地聳了聳肩膀,“你想好請我隊友們吃什麽了沒?”

    戈姿言嘆了口氣:“你們小孩兒自己挑啊。”

    “喔。”晏晟點頭,“我要吃最貴的。”

    戈姿言:“……你別這麽像個暴發戶行不行,咱們家還是有點底蘊的吧??”

    晏晟彎着唇笑了笑:“不行。”

    戈姿言一氣之下挂斷了電話。

    倒黴兒子,真想給他送走。

    晏晟打完電話沒多久,沈爾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帶着渾身的潮氣。

    剛洗完澡的他,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泛着一層很淡的粉色,看上去十分乖順。

    “我洗完了。”沈爾一邊歪着腦袋擦着頭發一邊沖着晏晟開口,“你快去洗澡吧。”

    晏晟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拿過衣服走進了浴室。

    浴室裏滿是帶着沐浴露香氛的味道,是沈爾身上的味道。

    而沈爾……

    沈爾吹幹了頭發鑽進被窩裏,晏晟洗完出來時他已經睡着了。

    “真行啊。”晏晟輕手輕腳地走到他的身邊,蹲下身看着他的睡顏,輕聲感嘆道。

    而後,起身,頂着一頭濕噠噠的頭發敲開了松銘的房間門。

    松銘打開門一頭霧水地看他:“幹什麽?”

    “吹個頭發,沈爾睡着了。”晏晟十分理直氣壯地走了進去。

    松銘:。

    我忍。

    BTF的小組賽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懸念,power替他們抽到的另外三個賽區一個賽一個的好打,平均每局游戲不到二十分鐘就被平推上了高地。

    第四天的比賽更為離譜,晚上七點打LJL的那一場,直接打到對面十五投了。

    [投降是最騷的]

    [不投更離譜吧嗷子哥十分鐘十二個頭,我看呆了]

    [天選分組是這樣啦,是騾子是馬還是要在後面碰到LCK才知道吧]

    [今年LCS有點強啊,LCK小組賽輸了一場]

    [不一定是LCS強吧,應該是LCK藏戰術]

    [你接着洗,再洗,看能不能把你洗成韓國人]

    “又看?不長記性呢你怎麽?”梁恩陽從時皓的手中抽走了手機,沒好氣道。

    “咱們全勝啊,有什麽不能看的?”時皓嗚嗚渣渣地在他手裏搶着自己的手機。

    梁恩陽好心提醒:“上次你被噴的時候,咱們似乎也沒有輸。”

    “全勝也別在比賽期間看啊,要麽就是說MSI沒水準的要麽就是說咱們天選分組的,還有那種貸款噴的。”柳申宇聳了聳肩膀,“反正都是要輸的啦提前噴兩句也沒有關系啦。”

    時皓:。

    “申宇。”

    柳申宇:“嗯哼?”

    時皓:“你這個語氣賤賤的。”

    柳申宇真想給他一拳。

    “別鬧了。”晏晟放下手機擡起頭,“我媽在餐廳等我們,現在過去吧。”

    “蕪湖,沖!!”時皓從沙發上直接跳了起來,“餓死了我今天。”

    梁恩陽無語。

    打車去往了戈姿言定的餐廳,晏晟按照她發來的位置找到了包間,推門進去。

    戈姿言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她戴着全套的紅寶石首飾,頭發绾成漂亮的發髻,穿了一條黑色的禮服裙,欣喜地看向進來的人。

    一個兩個三個。

    四個五個六個。

    包間門關上了。

    戈姿言看着面前的這些和他兒子差不多大的小孩兒們,疑惑住了。

    怎麽沒有女孩子!

    難道自家兒子喜歡的那個女孩子不是他們隊伍的工作人員嗎!

    雖然懷揣着疑惑,但戈姿言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畢竟她的人設是豪門貴婦。

    她看着這群小夥子們勾起了嘴角,露出了十分親切的笑容。

    “阿姨好——”

    “阿姨好!”

    “阿姨晚上好。”

    隊友們一個兩個的看着面前端莊和藹的戈姿言,全都裝得一副十分大方得體的樣子向她問好。

    “你們好。”戈姿言笑得溫婉,“不用太拘謹,就當在自己家吃飯就好。”

    “戈姨,晚上好,您今天很漂亮。”松銘走到戈姿言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對她打招呼道。

    戈姿言笑着握了握他的手:“銘銘晚上好啊。”

    晏晟走過去,坐在了戈姿言的另一邊:“晚上好啊戈姨。”

    戈姿言:。

    她咬牙切齒地小聲開口:“你最好別逼我當着你朋友面不給你面子。”

    “好的媽。”晏晟點點頭。

    戈姿言煩了。

    她深呼了一口氣,懶得去看自己的倒黴兒子。

    “我已經點過菜了,還有什麽想加的你們自己加就好。”

    平常抱着能吃是福這個心态的哥幾個這會兒十分一致地搖頭:“不用了阿姨,謝謝阿姨。”

    只有晏晟,十分自然地拿過菜單,加了兩份甜品。

    戈姿言随他去了,偏過頭看向松銘。

    紅寶石的耳環差點閃瞎了時皓的狗眼。

    “銘銘啊。”她彎着眼睛笑了笑,小聲道,“怎麽今天一起吃飯的,沒有女孩子呀?”

    “……戈姨,我們每天一起吃飯的都沒有女孩子。”松銘沉默了兩秒鐘,回答道。

    “那晟晟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子……”

    還沒等戈姿言問完,晏晟的視線就投了過去。

    他接了一杯水遞給了戈姿言:“媽,多喝水。”

    戈姿言:。

    真的很煩。

    事實上,抛去對晏晟的煩不勝煩外,戈姿言是一個很體貼且善解人意的長輩。

    她不會貿然地去問他們的成績,只會問他們累不累,訓練緊不緊之類的問題。

    雖然看上去十分豪門貴婦,但她和晏晟一樣,并沒有任何架子,也沒有因為身份地位有高高在上的感覺,在他們面前,她只是晏晟的母親,僅此而已。

    “沈爾。”戈姿言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喊了他一聲。

    突然被點名,沈爾立馬坐得端正:“怎麽了阿姨?”

    “你別緊張。”戈姿言看着他下意識地動作好笑道,她舉起茶杯,“聽我們家曼曼提過你,阿姨還得謝謝你當時保護了我們家曼曼,以茶代酒,跟阿姨喝一杯?”

    “不、不用謝的阿姨,應該做的。”沈爾一邊搖頭一邊拿過茶杯,十分有禮貌地低了半截和戈姿言碰了碰杯,“阿姨我敬您。”

    戈姿言笑着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後偏頭看到了自己的倒黴兒子。

    沒忍住發出了萬千母親都發出過的聲音:“看看人家看看你,多學學人家。”

    “嗯嗯,會學的會學的。”晏晟随意地點頭。

    戈姿言聽着他懶散的語氣,沉默地嘆氣。

    一頓飯完後,戈姿言讓松銘帶着隊友們先回了酒店。

    “讓晟晟陪我散散步。”戈姿言如是說。

    松銘帶着人回去後,晏晟跟在戈姿言的身後陪着她慢慢逛。

    逛着逛着,就逛進了商場,奢侈品店裏。

    “你不是說有事要跟我說嗎,說吧。”戈姿言遣開了櫃姐,一邊閑逛一邊開口道,“什麽事兒,是不是你那個喜歡的女孩兒?”

    “差不多吧。”晏晟想了想,開口道:“我的建議是,不要在這裏說。”

    “嗯?”戈姿言看向他,“那你想去哪兒說。”

    “去你酒店吧。”晏晟說。

    起碼在酒店裏發起脾氣來不會被別人看見。

    晏晟想。

    戈姿言看着晏晟這有些心虛的表情,已經開始想了千萬種可能性。

    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很叛逆?

    還是說那個女孩子不招人喜歡?

    總不至于那個女孩兒犯過法吧?

    戈姿言越想表情越嚴肅,她點點頭,帶着晏晟回到了自己的酒店裏。

    和他們俱樂部住的酒店不一樣,戈姿言訂的這個酒店……

    它有花園有溫泉。

    就跟在自己家一樣。

    “說吧。”戈姿言坐在沙發上,偏過頭摘下自己的首飾,“你喜歡的女孩子到底是什麽樣的?”

    “其實說實話,挺符合你要求的。”晏晟抿着唇想了想,“我戒煙了。”

    戈姿言摘耳環的手一頓,看向晏晟的表情可以說是大喜過望。

    “真的假的呀?”戈姿言飛快地摘下自己的耳環,而後欣喜地看着他,“戒多久了?”

    “反正從給你打電話那天開始我就沒抽過了。”晏晟說。

    戈姿言掰着手指頭算了算。

    沒幾天嘛!

    但沒關系,能開始已經很了不起了!

    “這不是很好嗎,有什麽好不在外面說的。”戈姿言的表情十分滿意,“還有呢,還有呢?什麽樣的人?”

    “……有禮貌,謙虛,心态很平和,情緒很穩定,經常哄着我。”

    晏晟每說一句,戈姿言就欣喜一分。

    他越形容,戈姿言越欣喜。

    “那你們倆是已經談戀愛了嗎,她在日本嗎,讓我見見?”戈姿言滿臉期待地看着晏晟。

    “沒,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晏晟說。

    “你怎麽這麽廢物啊?”戈姿言無語道,“當年你爸追我的時候,無所不用其極,你能不能學着你老爸一點,把這個溫婉娴熟的善良女孩兒名正言順地帶回來給我看看?”

    “哦對,最重要的一點沒跟你說。”晏晟一邊說着,一邊往後挪了挪。

    戈姿言看着他:“嗯?”

    “大方向是對的,能管住我這張嘴,能管住我戒煙,你當時就這倆條件對吧。”晏晟重複道。

    戈姿言點點頭:“是啊,我對你談戀愛也沒什麽要求。”

    “那就好。”晏晟環住了一個抱枕抱在胸前,“大方向沒出錯,小方向出了點問題。”

    戈姿言“哪個小方向,出了什麽問題?”

    “性別不對。”晏晟摟緊了抱枕,深呼了一口氣開口道,“是個男的。”

    戈姿言:……

    怪不得不在外面說!!!!

    “晏!!晟!!”戈姿言抄起自己價值千萬的紅寶石項鏈砸向了晏晟,“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萬遍也是這句啊,你得學會逆來順受的,媽。”晏晟接過她抛過來的項鏈,放在茶幾上,“別砸了,挺貴的。”

    “我真恨不得拿這個項鏈給你腦袋砸出個坑看看裏面都是什麽。”戈姿言是真的生氣,“人家又不喜歡你,你及時止損。”

    “止不住。”晏晟說,“很喜歡,沒辦法,這輩子估計也就心動這一次了。”

    話音未落,戈姿言起身一巴掌甩在了晏晟的臉上。

    沒有留情,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晏晟被她這一巴掌打得頭往旁邊一偏,臉頰上瞬間浮起了手掌印。

    “我……”戈姿言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發麻的手心,又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自己這個離經叛道的兒子,“晟晟,我沒想……”

    他們家從來沒有體罰的傳統,也沒有攔過自家兒子女兒的任何做法。

    平常戈姿言拍拍他腦袋也都是開開玩笑,并不會下重手。

    這是晏晟從小到大,第一次挨打。

    戈姿言看着面前狼狽的晏晟,眼角含着淚,有些慌亂地繞到浴室拿了塊毛巾,走到廚房裏包了冰塊回來,小心翼翼地敷在了他的臉上。

    “對不起晟晟,我一時氣上頭了,媽媽沒想打你。”

    “沒事。”晏晟擡起一只手捂着自己的毛巾,“換我站在你的位置上我也想動手。”

    “但我決定跟你說這個,就是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

    戈姿言看着他,沒有說話。

    “媽,我真的喜歡他,你努努力接受一下行不行?”晏晟的聲音放得很輕,帶着祈求。

    “我一時半會沒有辦法接受。”戈姿言從沒有聽過晏晟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擡手揉了揉緊皺的眉心,搖了搖頭,“沒有辦法。”

    “不用一時半會。”晏晟輕聲說,“你慢慢接受,爸那邊我也會自己去說,他要打就打要罵就罵我任他處置了。”

    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也誰都沒有動作。

    “是誰,是你隊伍裏的人嗎?”戈姿言看着他的眼睛,“按照你的形容……”

    “沈爾嗎?”

    晏晟放下捂着臉的冰塊,看向戈姿言,點了點頭。

    他的臉頰通紅,掌印明顯。

    晏晟輕輕拽了拽戈姿言的手腕。

    “媽,你怎麽為難我都可以,別為難他,他什麽都不知道。”

    沒有沈爾女裝情節,一點也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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