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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若薇身邊除了原先服侍的翠茹添香, 後來也只添了兩個丫頭逢春和半夏,她們家裏?娘雖然得了娘家的巨額嫁妝,但是并沒有因此就鋪張奢侈。
因此若薇的生活也并沒有一下就?變得窮侈極奢, 家中按季多做幾套新衣,平日她在家也是穿着家常衫, 頭上不過簪兩朵輕巧的絹花。今日有筵席,她才稍微打?扮得光彩照人些,翠茹手巧,先替她梳了個百合髻。
長發在腦頂分成數股,前後分梳, 發腳掩藏, 中間低下,兩邊高聳,仿佛百合花一樣。【1】
髻中插着點翠嵌珍珠歲寒三友頭花钿頭釵子?,髻旁細碎處則用花钿簪上, 耳上選了一對鑲寶石菱花紋金耳墜, 臉上又薄施胭脂水粉,最後換上新做的衣裳。上身?着錦緞煙霞紅提花褙子?, 下身?着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自有一種煙籠寒水月籠沙的朦胧之感。
畢竟今年她才十二歲,打?扮的太慎重?,反而失了女兒家的清新自然。
看了看鏡中的自己, 發髻烏黑, 面似桃花, 彎眉明眸, 她很是滿意。
半夏道:“姑娘,扇子?也準備好?了。”
這也是大家閨秀們一種交際的手段, 昨日送都是些新奇的葡萄酒,今日則是準備的幾把扇子?,畢竟端午過了就?是夏日了,也正得宜。
若薇打?開扇匣看了一眼,裏?邊正放着烏木骨泥金花卉折扇兩柄、白絹繡孔雀漆柄團扇兩柄、紗繡花鳥圖折扇還有黑漆描金人物花鳥折扇等等,每一樣都十分精美,遂滿意的點頭。
這些扇子?正好?是馮氏名下的嫁妝鋪子?孝敬來的,原本留着自用,但沒法子?,這就?是交際要用的。
有時候若薇大概也明白為何那些勳貴人家為何在喪事上一定要大操大辦,不肯儉省,莫說是大戶人家了,就?是她們這樣剛邁入官宦的人家交際應酬都不能失了體面。
“好?,我們這就?去娘那兒。”若薇帶着下人過去。
最先來杜家的,不是淩波門那些街坊們,而是父親的同侪沈檢讨的夫人和女兒,沈小姐比若薇大一歲,出自吳興沈氏旁支,據說和若薇家中一樣其實都已?經成了農戶了。
但她爹和自家爹在家的待遇不同,雖說家貧,但是家中衆星捧月,好?在沈檢讨沒有辜負沈家的期望,最後還是中了進士,順利留在翰林院做了檢讨。
也因為如?此,這位沈姑娘從?來都以名門之女自居,有些愛挑剔,對什麽事情什麽東西都是不如?她家好?,且尊卑等級觀念非常嚴重?,若薇并不太喜歡她,但是許多人就?是這樣,不是你不喜歡,就?可以不來往的,畢竟沈檢讨和爹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總不能翰林院別?的同侪都請了,就?是不請沈家吧。
“沈姐姐。”若薇上前行禮。
沈小姐在族裏?排行第二,也叫沈二姐,她立馬扶她起來:“杜妹妹這樣客氣做什麽,我之前說讓你找我玩兒去,怎麽不見你去。”
若薇輕巧找了個理?由:“近來懶懶的,總不想出去,莫說是找你,就?是我外?家那邊我也沒過去。來,沈姐姐吃櫻桃,這是今兒一早打?發人弄來的。”
五月正是櫻桃、桑葚、李子?、枇杷收獲的季節,但李子?吃多了容易腹痛,枇杷太寒,而且吃枇再吃其他?食物難免有些禁忌,所以現下果盤無?非就?是放一些櫻桃這些時令水果外?,其餘就?是平平無?奇不出錯的水果來。
但即便是這樣,沈二姐也要硬挑毛病,證明自己的高超,她嘗了一顆櫻桃,不由得道:“這櫻桃是不錯,就?是有點兒酸,這是買哪兒的?”
若薇搖頭:“這是家裏?人買的,我并不知?道。”
“咳,我告訴你,這櫻桃啊還得京西櫻桃溝的好?吃,你這個肯定是買海澱冷泉一帶的,真夠酸的。”沈二姐又拿帕子?擦手。
若薇和她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偏偏沈二姐毫無?所覺,好?在這個時候,郦侍講的夫人過來了,若薇很是歡喜,她和郦錦春雖然不常見面,但二人志趣相?投,感情不錯。
郦錦春見着若薇也很是歡喜,坐下來就?道:“昨兒我譜了一曲,今兒有空彈給你聽。”
“那感情好?。”若薇還想把自己聽胡女彈箜篌的事情告訴她,但是見沈二姐在就?沒說了。
比起沈二姐的挑剔,郦錦春更有大家閨秀的風範,且秉性正直,絕對是可交之人。
沈、郦二位姑娘到了之後,緊接着,容家和宋家一起過來的。
今兒容家三位姑娘一起來的,若薇又從?中給沈、郦二位介紹:“沈姐姐,郦姐姐,這是容郎中家的三位姑娘。”
“觀音姐姐,這位是翰林院郦侍講的千金,這位是翰林院檢讨沈大人的千金,她們年歲同你一般大。”若薇介紹。
容梵音默默看了杜若薇一眼,只覺得她已?經有前世宮妃的模樣了,總是妙語連珠,逗的皇上很開心,完全不是在家那幅自大高傲的樣子?,這人還真是有兩幅面孔。
自然,別?說是杜若薇了,就?是自家二姐平日在家那般模樣,今日也是看起來淑女一枚,容梵音是饒有興致的看着衆人表演。
在容家後腳到的是苗依依,苗依依今日打?扮的十分光鮮,她一身?品紅色細碎灑金縷桃花紋錦對襟上衣,外?罩藕荷色纏枝蓮花六團罩甲,頭上的鳳釵銜着一顆明晃晃的明珠,愈發流光溢彩。
苗夫人是先帶着苗依依去見馮氏等人,馮氏看了苗依依的打?扮,心裏?也知?曉苗家的打?算,她還想自己舉辦這樣的宴會是想為女兒選如?意郎君,苗家估摸着也動了這樣的心思,看來日後自己不能太周全了。
如?今還了苗家一次宴,日後各無?瓜葛。
嗯,她就?是這樣自私,沒辦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但無?論如?何,馮氏面上還道:“苗姑娘愈發出挑了。”
苗依依含笑行禮,只覺得自己妝扮就?是對了,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做生?意的更加知?道先敬羅衣後敬人的道理?。
“去那邊玩兒吧。”馮氏讓人帶着苗依依過去若薇那邊。
卻說若薇見苗依依的打?扮,也沒什麽太大反應,木秀于林風必摧這個道理?她還是很懂的,人高調可以,但要有高調的資本。
“既然衆姊妹都齊全了,不如?我們一起去亭子?那邊坐會兒,這屋子?裏?待久了,總是憋悶。”若薇請她們過去亭子?那裏?說話。
翠茹也早吩咐下人送上各式果盤糕點,容梵音先拿了兩片雲片糕在亭子?角落縮着看風景,再看亭子?裏?主座坐着杜若薇,左手邊坐的是容觀音,右手邊坐的是郦錦春,對面則是沈二姐,容般若還有苗依依。
“不如?讓郦姐姐彈一曲她新奏的曲子?,如?何?”若薇問起,又讓人搬了琴案過來。
衆人沒有異議,郦錦春拉着若薇的手道:“你可是行家,如?果哪裏?不好?,可得糾正我啊。”
若薇笑道:“好?。”
郦錦春琴聲如?行雲流水,衆女都聽的很入神,只是郦錦春彈完之後,又說沒有填詞。若薇知?曉這裏?不少?姑娘,并不一定識字,即便認得字也多在管家理?事下功夫,因此就?沒有繼續,只是道:“我讓人拿雙陸和棋盤過來,大家各自找人玩耍。”
水平不一樣的時候,若是要填詩作詞,恐怕讓有人覺得不适。
“杜妹妹,怎麽這次不填詞了?上次你在郦姑娘家裏?,可是施展能為的,技壓衆人的。”沈二姐上次輸給若薇就?心有不甘,這次好?容易在家苦學,沒想到杜若薇直接不搞了。
若薇笑道:“今兒又不是詩會,下次我家若是辦詩會請你來就?是了。”
見若薇反應這麽快,沈二姐也只是撇撇嘴。
畢竟沈二姐也不敢太過分,後來,若薇又拿了扇子?分給衆人:“夏天就?要到了,正好?妹妹我得了幾把扇子?,看起來不俗氣,所以特意選來送給大家。”
沈二姐倒是喜滋滋的選了一把烏木骨泥金花卉折扇,還誇耀自己的眼光好?,若薇和郦錦春對視一笑。
其實大家再說幾句閑話,等會兒就?能去看戲了,若薇也能松一口氣。
偏偏苗依依內心覺得若薇準備的太差,大家玩的不興奮,若是自己操辦不知?道何等的好?玩,肯定衆人都玩瘋了。
所以,她起了個話頭:“不如?咱們玩擊鼓傳花,要是花到了誰手上,誰就?講個笑話,如?何?”她有一肚子?稀奇古怪的故事要說,這次随爹下江南,還聽了好?些怪事,講出來大家肯定會覺得她見多識廣。
這個時候連容梵音都覺得苗依依多事,她可不會講什麽笑話的,一個人安靜些不好?嗎?
郦錦春和苗依依不認識,也不多嘴,容觀音素來不會表現出自己的看法,一時竟然有些冷場。倒是沈二姐出聲道:“講笑話做什麽,我看還不如?打?雙陸呢,再說了我娘跟我說男笑為癡,女笑為賤?咱們閨閣女子?端雅大方,哪裏?能笑的東倒西歪。你不是官家千金,自然不知?道這個道理?。”
因為沈二姐一貫都是一個非常挑剔奇葩的存在,所以若薇對她也是敬而遠之,但此時她是主人家,自然也不希望有争端發生?,因此就?打?了個圓場:“沈姐姐,等會兒你想和誰打?雙陸?可有彩頭?”
“彩頭?自然有,輸了的人斟茶。”沈二姐知?曉自己的話出格了,又收回了一點,借坡下驢。
若薇又笑着說了幾句話,這事兒就?算揭過去了,苗依依卻十分不滿,她覺得沈二姐罵她賤,杜家居然不給她主持公道,也不替她說幾句話。
但她也不是非常沖動的人,畢竟現在的她也是走?南闖北,這仇也肯定要報複回去。
衆女在這裏?玩了一會兒,馮氏派人過來說要去戲樓看戲,若薇又帶着姑娘們一道過去,這裏?夫人們濟濟一堂。
宋夫人一見着若薇就?歡喜的不得了,又是把她手上的镯子?退下來送給若薇,又是誇了又誇:“如?今倒是真的成大姑娘了,人生?的這樣标致,還會替你娘理?家。你宋姐姐在閨中時,你和她關系最要好?,我把你只當第二個女兒看待。”
“多謝宋伯母。”若薇知?曉便是前世宋夫人對她也不錯,宋時雨對她也好?,這也是她為何同意宋家的緣故,誰也不知?道為何最後會出那樣的事情。
但是這輩子?,無?論宋家好?壞都不可能了,前世無?論是什麽原因宋家悔婚,她是最大的受害者,她沒去害宋家都是好?的,怎麽可能再踏入火坑。
還是馮氏解圍,又讓若薇過來道:“你去點幾杯茶給諸位夫人,方才沈夫人還說想喝你點的茶。”
這就?是為何馮氏和沈家往來密切,沈二姐雖然有點奇葩,但是沈夫人很會做人,若薇知?曉這是娘想讓她出風頭,這也在所難免,自家宴席,主人家肯定要表現一番。
點完茶出來,諸位夫人自然誇了又誇,這也是對主家的一種客氣,連若薇自己也沒當真。
她随衆人坐下一起看戲,也兼顧衆人的需要,馮氏悄悄對她道:“現在你大了,也要學會張羅,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知?道,娘。”若薇笑道。
苗依依原本今日打?扮考究,就?是為了一出風頭,哪裏?知?曉這裏?的這些夫人們并不誇她,要不就?是拉着杜若薇贊美,連那個沈二姐也有人誇幾句,容觀音雖然在這裏?沒有之前受歡迎,但也有人詢問,只有她,人家淡淡的問一句,就?不再多說什麽。
這裏?的一切都似乎和她想的很不一樣。
百無?聊賴的苗依依見沈二姐出去更衣,瞬間有了個主意,她見其她人沒注意,也偷偷的說自己要出恭出去了。
宋夫人看着戲,有些心不在焉,她當然覺得若薇不錯,但是馮氏口風很緊,似乎沒有太多的意思。不過女方嘛,總是要矜持一些的,太上杆子?的,她也未必喜歡。
容梵音則吃着櫻桃,一小蝶櫻桃她很快就?吃光了,再見嫡母正和郦侍講的夫人在說話,郦家似乎有個兒子?今年十七,尚未婚配。
這郦夫人家中久居京中,雖然算不得累世高官之家,但其父也是世襲千戶之職位,丈夫有是翰林院侍講,深得掌院學士信任,所以容太太有意。
容太太想着女兒到底十四歲了,大魏的女子?若是不能再尋摸一門親事,到時候年紀大了,還能嫁什麽好?人家,尤其是容家還有三個女兒。婆母總希望家中兒女全部都要攀高枝,她自然也想女兒能夠嫁的更好?,只可惜不能再拖了。
而郦夫人也有意容觀音,這孩子?容貌端莊,為人和氣,容家父祖也是兩榜進士,更何況容夫人娘家也是名門,兩家倒也算門當戶對,因此,也熱絡了不少?。
這樣的交際場,看戲是其次,多半就?是怎麽交際,把不認識的人都弄在一個圈子?裏?,大家層次不會差太多。
若薇小小的打?了個哈欠,卻聽到外?面有丫鬟進來道:“不好?了,不好?了,沈姑娘那兒出事了……”
馮氏起身?:“怎麽回事?怎麽就?出事了?”
沈夫人也是一個咯噔,連忙問起緣由,馮氏匆匆過去,丫鬟就?在一旁說明。
“沈姑娘方才進去更衣,更衣出來之後,走?到假山後面的時候,說是帕子?掉了,所以讓丫頭回去揀。沈姑娘就?在假山前坐着等人,結果說是被假山後的一個人捏了一下屁股,後來——”
“好?了,先別?說了,我們去看看。”馮氏已?經是臉色鐵青的打?斷。
沈檢讨和自家丈夫關系向來不錯,姑娘家的閨譽如?同美玉一般,若是今日沈姑娘出什麽事情,自家反而招埋怨不說,連女兒也會受影響。
等她們趕到的時候,沈二姐正哭哭啼啼的,戲是徹底看不下去了。
馮氏和沈夫人單獨進屋,聽沈二姐單獨說了半天,才知?曉原來是沈二姐被捏了一下屁股,她往假山尋人,卻看到一個胖小厮走?過來,沈二姐懷疑是那小厮輕薄她。
“不可能。”聽沈二姐說起胖小厮,馮氏對家裏?下人了若指掌:“那是我們老二乳母的弟弟,一家子?實在是本分。你等會兒,我喊人進來。”
自從?馮氏管家後,她雖然是野路子?,但是為人聰明,且她二哥曹榮做錦衣衛指揮同知?,有那些曾經在錦衣衛做過事,後來因為身?體殘疾,家中無?人奉養的,馮氏請了兩個過來說是教兒子?拳腳功夫,也讓他?們留心府中一舉一動。
果然馮氏先請了假山附近的丫鬟,有兩個人回話道:“榮安是提着雞籠抄小道給廚房送的,他?兩只手都提着雞籠。”
“那還有別?的人出入嗎?”馮氏問道。
丫鬟們搖頭,說自己沒看見,說那個時候有好?幾個丫頭端送果盤。
馮氏又喊了人過來,并和沈夫人道:“您放心,我一定會給她一個交代,只是先生?沈姑娘把眼淚抹了,一切都當作沒有發生?過。如?此,外?人也不會說嘴。”
沈夫人見馮氏即便是喊人過來回話,也是十分謹慎,做的滴水不漏,不由信任道:“我們打?了幾年的交道,我還能不信你。”
外?面衆夫人們面面相?觑都在猜測時什麽事情,不一會兒見馮氏和沈夫人帶着沈二姐出來,沈夫人笑道:“我們二姐在假山上摔倒了起不來,正哭鼻子?呢,沒事兒。”
馮氏道:“姑娘家身?子?弱些也正常,走?吧,我們去看戲。”
若薇總覺得沒有這麽簡單,但是看到娘這麽鎮定自若,衆夫人們見這麽快平息了,沈二姐也興高采烈的看着戲,有那疑問的也不敢問出來。
最後戲看完了,晚宴時,馮氏依舊在陪客,若薇趁着更衣的功夫則問道:“娘,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你看沈二姐今日和誰有口角?”馮氏問起。
若薇想了想:“她平日挑剔習慣了的,我和郦姐姐不理?她,倒是在亭子?裏?,嗯,我想想,容家三姐妹中,今兒連她家老二平日愛逞口舌的都頗為安分,唯獨起沖突的就?是和苗姑娘了,她說話的确難聽,說什麽男笑為癡女笑為賤。”
馮氏道:“那就?是她了,本來蘇大告訴我,我還不信的。雖說沈二姐過分,可她也不能捏了沈二姐的屁股,說是咱們家小厮捏的啊。你報複可以,冤有頭債有主,我好?心邀請你來,我沒得罪你吧。再者沈二姐嘴賤,可當時也只是閨閣女兒口角,她這樣心太狠也太賊了。”
“娘,那您準備怎麽辦?”若薇問起。
馮氏系好?腰帶,才道:“我打?算讓兩家留下,當面對峙,這樣的人家只會惹事,恐怕我們将來被她所害都不知?道,我必須揭穿。”
若薇點頭:“這樣好?,咱們就?能隐身?其中,可女兒還有一個主意。”
知?曉女兒素來不輕易開口,但她非常有機敏,馮氏不由問道:“怎麽說?”
若薇道:“當面對質,還不知?道會說什麽難聽的話出來,甚至有可能被反咬一口。不如?我們把真相?完完本本的告訴沈家,至于沈家願不願意對付苗家,那是她們的事兒,苗家那兒暫時先不說,等過幾日您再找來苗夫人悄悄的告訴她。這樣兩邊都不得罪,一個嘴賤,一個心狠,要她們互相?折磨去,何必在我們這兒鬧這一出。”
以親疏論,沈家和自家父親是同侪,苗家和自己是前街坊,沈家關系更親近點,馮氏也自然有那種想小圈子?範圍內懲惡揚善。
但以若薇的想法,做什麽事情,如?果是利國利民的大事,便是被殺頭也在所不惜,但是平日瑣事,何必自家充當什麽公正人,最應當的是讓自家毫無?負擔的隐身?。
馮氏複雜的看了女兒一眼,她一直以為女兒很像自己,甚至比自己更溫軟,如?今看起來,女兒性子?很像丈夫,做事情冷酷無?情,先計較個人得失。
這樣也好?,馮氏點頭同意。
苗家和衆人先走?了,苗依依在馬車上毫無?負擔,心道這群蠢人怎麽能查的出來,她是讓自家丫鬟丢了汗巾子?之後就?出府了,就?是把所有人聚在一起查也查不到。
苗夫人還在馬車上道:“那沈姑娘也不知?道出什麽事情了?”
苗依依暗道,誰讓她罵我的,活該。
只是苗夫人道:“我看今日宋夫人對那杜姑娘很不一般,你不如?死了這條心吧,我們商戶怎麽和人家當官的争。”
苗依依冷哼一聲:“有志者事竟成,過幾日端午您不是說要親自上門送節禮,那宋夫人肯定還會帶着宋旭來,女兒再過來就?是了。”
“你就?這麽非他?不可嗎?”苗夫人也是服氣了。
苗依依搖頭:“娘,我總在想別?人都能争取的,為何我不能争取?我也想為自己活一把,我不比杜若薇差,那個杜若薇被沈二姐欺負,都不敢說話,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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