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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41章 結束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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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1章 結束與開始

    誰在說話?

    秦夏和虞九闕疑惑地轉過身, 就見一名頭戴儒巾,明顯是書生的男子邁步過來,對着秦夏就是一揖。

    “敢問這位兄臺, 方才的詩句是何人所作?實乃言有盡而意無窮!小生自诩寒窗苦讀多年, 遍覽名家之作無數, 竟從未讀到過這樣一首佳作!”

    秦夏:……

    這是晚唐李義山的名作之一, 你自是沒有讀過。

    他只好回了一禮, 當場胡謅道:“只怕要讓您失望了,此句乃是我數年前在酒肆與朋友相聚,偶然聽得店中客人吟誦過, 由此便記下了, 具體是何人所作, 還真是不清楚。”

    書生聞得此言, 面露失望之意,但還是謝過了秦夏,并望向殘荷感慨道:“我若有此才華,恐怕便不會像今日這般屢試不第。”

    說罷又自嘲地搖了搖頭,“說來我真是應了那句‘百無一用是書生’, 徒有秀才功名卻不得高中入仕,經營家中商肆,也是入不敷出……”

    他這般形容惆悵, 惹得秦夏和虞九闕一時也不好意思離開了。

    秦夏見書生一邊講一邊往水邊走, 看得人心髒突突跳, 忍不住出言安慰了一句。

    “秀才的功名也非那麽好考的,足見您是有真才實學, 只不過時運不濟罷了。”

    書生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頓住腳步, 慚愧地又揖了一禮。

    “讓二位見笑了,實在是近來煩心事頗多的緣故。”

    話頭既搭上了,秦夏這種性子是見不得話再掉回地上的,三言兩語地聊過,秦夏不由看向這名書生。

    “您是說,有意将家中鋪面賃出去,換取盤纏去府城的書院備考?”

    因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鋪面,他現在聽到這兩個字就忍不住上心。

    “敢問兄臺,您家的鋪面過去是做什麽生意的,位置在何處?”

    秦夏認為,自己應當隔空謝謝李義山。

    誰能想到漫步街頭的随口一語,竟意外尋得了一間還未來得及挂去牙行的好鋪面?

    面前的商肆白牆黑瓦,只一層,是前屋後舍的格局。

    原來是間包子鋪,并隔出三分之一租給了一家賣臘味的。

    後來店傳到眼前這位名為何青的何姓書生手裏,他自己不善庖廚,請來的包子師傅欺他不懂行,行事愈發油滑,聯合夥計在采買上偷工減料,包子的味道一日不如一日。

    拖拖拉拉一年之久,等到臘味鋪子也退了租,總算是把生意徹底幹黃了。

    萬幸的是鋪子乃何青家的祖産,好歹賠也賠不了太多。

    “小生自覺屬實不是做生意的料,便想趁着還算年輕,再搏一回鄉試。”

    不得不說,秦夏覺得他的選擇很對。

    做這等吃食上的小本生意,請外來的廚子是大忌,一旦命門被捏住,掌櫃本人又駕馭不了,遇上偷奸耍滑之輩,砸的只會是自家招牌。

    何青吃過了虧,現在想來,也深以為然。

    橫豎他有鋪子在手,單靠收租也能吃喝不愁。

    “今日我與兄臺投緣,若兄臺願意賃下此鋪,且能一下子付清一年的租子,我願免去其中一個月的銀錢。”

    何青的訴求很直接,他想一次收一年的租子好用作出行求學的盤纏,但時下很少有人會這般支付。

    大多數鋪面雖契書簽得久,實際上卻是月月收租。

    所以他自願讓利,畢竟本來要是經過牙行租賃,這一個月的銀錢還是要進牙人口袋的。

    秦夏和虞九闕雖打眼願意看就對這鋪面頗為滿意,卻沒急着點頭,而是前後裏外仔細看了一遍,湊在一處商量。

    虞九闕道:“乍看倒是都合用,唯有一點不好,就是辟不出能充當雅間的地方。”

    先前秦夏就說過,哪怕雅間少一點,只有一間也是好的,但萬萬不能沒有。

    時下的小食肆往往都是不設計雅間的,要想擺席宴請只能去酒樓,因為大家默認食肆不會有什麽上得了臺面的吃食。

    秦夏卻不想受此束縛。

    他想将食肆打造成“私房菜館”的形式,既能為前堂的散客提供精品小炒,也能為要求更高的食客定制宴席。

    這樣哪怕秦家食肆規模不大,也有資本成為這齊南縣城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秦夏望着後院沉吟片刻,再度擡腿走了過去,虞九闕和何青很快跟上,最終三人一齊停在後院的一間屋舍前。

    這間屋舍與前堂相鄰,正對着後院、水井以及馬廄等。

    剛剛過來看時,何青說這邊原先是自己幼時和父母的住處。

    “那時我年紀小,這處鋪面離家中住處較遠,父母為了照顧生意,就領着我在這裏住了一陣子,等到我長到了入塾學的年紀,家裏銀錢也寬裕了,便又在縣學附近買了新的宅院。”

    後來一家人搬走,這裏的格局也未做改動,只是搬空了家具,充當庫房,堆放了不少雜物。

    至于店中夥計,都統一住在另一邊的後罩房。

    秦夏注意到裏面甚至有一些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一看就是從鋪子裏撤下來的,不知道為什麽還留着。

    且不說占地方,這些東西都是木制的,無序地胡亂堆放,簡直就是“消防”死角,還容易積灰招蟲。

    在問過何青,确定這些東西都可以“處理”掉後,秦夏提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請問何公子,能否允許我們雇工匠将這裏原先的格局打掉,改成兩間獨立的閣子?”

    說罷他又走到屋前用腳步丈量一番,比劃道:“我還想在這裏砌一面牆,中間做門,和後院區隔開來。”

    如此這裏就可以人為地形成一方獨立區域。

    秦夏指了指腳下,“地面鋪青石磚,走廊盡頭可以做一個小小的‘造景’,比如一塊假山,幾竿修竹。”

    沒想到秦夏只是在自家的“包子鋪”裏轉了兩圈,就已生出了這麽多的想法。

    何青順着秦夏的思路一設想,簡直驚為天人。

    “我家的鋪面,當真能改成這麽雅致的模樣?”

    秦夏笑道:“只是在下的一點拙見,還要看何公子能否認同,我也是為了今後自家的營生考慮。”

    畢竟不是自己買下的鋪面,大刀闊斧的改動總要問過原東家的意思。

    何青忖了片刻,無有不依。

    原因很簡單,秦夏所說的這些工事一來不用他出錢,二來若是今後秦夏不租了,自己收回鋪面,那還算是撿了便宜。

    此時秦夏又酌情補充道:“只是這些改造少不得要投些銀兩,如果何公子答應,屆時我希望咱們可以簽一份時限長一些的租約。”

    何青忙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有了這句話秦夏便放心下來。

    但除此之外,他還有旁的擔憂之處,那就是地段。

    之前擇好的鋪面在板橋街,人流量自不必說,想也知道一開張必定客似雲來。

    就算繼續留在六寶街,也差不到哪裏去,租子還能便宜一截。

    至于這裏……

    秦夏縱然調動原主的記憶,對于周邊也了解不多。

    他留了個心眼,同何書生道不如彼此再考慮兩日,約好再見面的時間後,便帶着虞九闕先行離開。

    之後的兩天,他收了攤後都在附近游蕩。

    心中點算着這條街大致的人流,也會偶爾邁進附近的其它鋪子,憑借扯天扯地的社交技巧,打聽這附近的生意是否好做。

    很快他發現,食肆所在的地方是一條街口處,只要橫着挑一條店招子出去,周邊三個方向來的人流都能看到。

    據說夏日裏門前生荷花的水域還會有游船、畫舫經過,只是秋冬略顯蕭條了些。

    附近的食肆不多,有也是一些像是從前的何家包子鋪一樣,售賣單一吃食的鋪面。

    現在還開着的有馄饨鋪、魚羹店、羊湯館、油餅攤等,但要想吃一頓有酒有菜的飯,就得走上至少一刻鐘。

    而最終讓秦夏決定租下這間鋪子的,卻是一個看似與“吃飯”毫不相幹的緣由。

    虞九闕被秦夏領着來到小河對岸的一間書肆時,一臉不解。

    賣書的地方,和賣吃食的能扯上什麽關系?

    秦夏卻一臉意味深長道:“別着急,在這裏看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們在一旁等待,秦夏還叫住一個挑着擔子路過的賣橘子小販,買了幾個橘子吃起來。

    “挺甜的,不過有點太涼。”

    秦夏十分熟練地拿了兩個揣進自己懷裏,“等我暖熱了再給你剝。”

    就這一會兒工夫,虞九闕已經注意到連續有兩撥人進了書肆,穿着都是一致的四方巾,大襖內皆着碧色圓領書生袍。

    他遲疑地推測,“這附近可是有塾學?”

    “不止。”

    秦夏遙遙指向遠處的一處飛檐屋頂。

    “那裏其實就是何公子提起過的,齊南縣的縣學。”

    虞九闕驚訝地微微張開嘴。

    “也就是說這些都是縣學學子?”

    但他比劃了一下二者之間的距離,仍然想不通。

    “從縣學過來似乎并不怎麽順路,緣何這些書生都要繞道來這裏買書?”

    秦夏耐心同他解釋。

    原來這間其貌不揚的書肆,其背後的東家乃是一位致仕京官。

    “聽聞是有門路弄到京城坊間才有的策論集子、大儒新著等,要知道這些可是對科舉十分有裨益。是以不僅僅是縣學學子,縣城中其它地方的書生文人也常來光顧。”

    大雍極為重視科舉取士,但凡能考到秀才功名的,稱之為“生員”,不僅可見官不跪,且名下有官田、月月有俸銀,還可四季領免費衣袍、筆墨紙張,冬季享炭火補助……

    就連娶妻成親,都有官府賞賜,可用于供養家眷。

    也就是說,“生員”完全是極為重要的消費群體。

    有一定的品味不說,手裏還不差錢。

    “因縣學周遭文氣興盛,是以附近也有不少普通的私塾,其中不乏幼兒所就讀的蒙學。”

    虞九闕思索片刻。

    “成年的學子或許會光顧咱們家的食肆,那幼兒如何解?”

    秦夏不急着作答,果然沒過一會兒,虞九闕就自己想到了答案。

    “我懂了,是他們的父母會來!”

    “沒錯!”

    接孩子放學的家長,可是一股不能小觑的“力量”。

    “除此之外,還有附近的民居。”

    他列舉了幾條胡同的名稱,頭頭是道,顯然早就将周邊摸透。

    “總之這鶴林街雖沒有六寶街的商鋪林立,板橋街的夜市名聲在外,但從可能會經過鋪子門前的客流來講,足夠支撐起一間食肆的生意。”

    虞九闕認真聽罷,對自家相公的佩服又多了一層。

    “相公在廚藝與經營二事上,實有大才。”

    秦夏從懷裏摸出已經變得溫熱的橘子,噙着笑意剝起來。

    “不過是為了養家糊口,沒什麽值得稱道的。”

    他頓了頓,突然道:“輔國治世之能,才稱得上一句‘大才’。”

    輔國治世?

    秦夏一下子把這個話題拔得太高,晃得虞九闕一時都反應不過來。

    “相公曾說過,天生我材必有用,輔國治世之人,自有經天緯地的才華,咱們這些平民百姓,又何必和他們作比?”

    你可不是什麽平民百姓。

    手中的橘子皮宛若花瓣,上面連着黃澄澄的蜜橘,如同蓮花座上的蓮蕊。

    秦夏把橘子放進虞九闕的掌心。

    他這麽說,純粹是因為他清楚,原著中的虞九闕完全有這個能力,只是誤入了歧途。

    大雍看似強盛,實則已經随着皇帝的年邁而如同蹒跚的病虎。

    只是不知故事的走向扭轉之後,面前之人還是否會走到托孤內臣的位置。

    “大約是之前去書肆裏逛了一圈,翻看了兩本書冊,這才想到了。”

    他成功找到了理由解釋,順便問虞九闕道:“對了,你想不想也去書肆逛逛?”

    ……

    次日上午,是秦夏與何青何書生約定的答複時間。

    得知秦夏決定租下鋪子後,何青大大松了一口氣。

    “能将鋪子交給秦掌櫃,我去府城便無後顧之憂。”

    若是和純粹的商賈之流打交道,何青還覺得人家會給自己下套。

    但秦夏和虞九闕兩個人都識文斷字,彬彬有禮,令他早已先入為主地交付了信任。

    雙方最終議定的月租是七兩銀子,原本何青要價八兩,秦夏磨了磨嘴皮子講價,最終壓到了七兩。

    何青念在他可以一次支付一年租子的份上,痛快答應了下來。

    這邊的鋪面算上後院,面積是比板橋街的茶寮大上不少的,但地段對商鋪的影響極大。

    加之這原來的包子鋪不僅有些老舊,還裝潢簡陋,秦夏憑此讨價還價,也算是合情合理。

    “按照先前說的,我只收您十一個月的租子,總共是七十七兩。”

    算上之前從于順手裏得來的一筆銀子,秦夏和虞九闕的手裏有近一百五十兩的現銀,付這七十多兩并無什麽負擔。

    何青本就是讀書人,參照牙行的格式寫一份租約壓根不是問題。

    上面寫明租約共為期三年,租金不變,第一年免租一個月,後續兩年恢複原先的租金。

    他快筆寫就後吹幹墨跡,一式兩份皆完畢後,各自簽上大名,後結伴去縣衙戶房蓋了官印。

    于縣衙門口告別何青,秦夏和虞九闕低頭又看了一遍租約,忍不住相對而笑。

    今日過後,他們便是在縣城有鋪子的人了!

    ——

    租契簽下後的當天下午,何青就帶着小厮收拾走了鋪子裏有用的一些雜物,把鑰匙正式交給了秦夏。

    秦夏和虞九闕沒有耽擱,第一件事就是去鋪子裏将裏裏外外徹底打掃了一遍。

    需知租子已經交了,食肆晚開張一日就是少掙的一天。

    像是後院屋舍裏那些不要的雜物,能劈開燒火的都暫時扔去後院,回頭用得上的時候,也能省些柴火費。

    其餘的通通一股腦丢掉,半點不含糊。

    一圈拾掇下來,留下的只有前堂原先的實木櫃臺與後面貼着牆放的一面大櫃子,以及竈房和後罩房裏的一些現成的家具。

    臨到傍晚時,兩人坐在前堂擦幹淨的櫃臺後小歇,衣服上都不免沾了些塵土,又出了汗,形容頗為狼狽。

    各自端了一碗白開水喝下潤喉後,虞九闕從坐的地方看出去,不禁揚起唇角。

    “原來這就是當掌櫃的感覺。”

    櫃臺後配的是高足凳,可以将鋪子內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秦夏道:“以後我在後面炒菜,你就在這裏算賬,給你擺上文房四寶,再買一把好算盤,打個沉甸甸的錢箱。”

    他描述得太過細致,惹得虞九闕忍不住莞爾。

    只聽秦夏頓了一下又道:“不過只有咱們兩個,是斷然忙不過來的。”

    後廚需要一個幫廚,多半就是請鄭杏花過來。

    鄭杏花的廚藝他雖還沒正式試過,但刀功和白案都不錯,打個下手綽綽有餘。

    但前堂就能擺下近十張桌子,加上後面的雅間,至少還需要一到兩個跑堂。

    思來想去,他們決定先寫一份招工啓事,貼在門外。

    雖然并非所有的人都識字,但想要找工做的人見到鋪子外頭貼着紙,多半就會進來問問。

    回家的路上,兩人為此買了幾張寬幅的宣紙。

    除了虞九闕要用來寫招工啓事,秦夏也打算拿上幾張,簡單畫一個“裝修圖紙”。

    夜裏。

    晚食吃的是醬油肉末炒飯,裏面加了雞蛋和胡瓜粒,炒飯用的是葷油,吃完只覺得到現在嘴巴裏都是香的。

    秉着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的原則,秦夏溜達了幾圈回來後也沒急着坐下,而是鋪開紙張,拿了個小木條當尺子,開始煞有介事地畫起來。

    虞九闕很快寫完了自己的份,把紙搭到一旁的椅子背上晾幹後,他繞到秦夏身側,想看看自家相公在搞什麽名堂。

    本以為又要見到秦夏那獨具特色的“書法”,結果意外的是,他在紙上看到了一個個的“小格子”。

    “相公,這是何意?”

    秦夏手上動作不停,解釋道:“這個是平面圖,我打算用這個告知之後的工匠,鋪面要怎麽改造。”

    他不是專業人士,水平有限,只能保證畫出來的東西盡可能地簡潔明了。

    比如前堂,他就先比着木條畫了一個大大的長方形空白框,又在紙上标明了東南西北和大門的方向。

    接下來就可以标注各類家具的位置。

    櫃臺不變,剩下的空地,他畫了八張桌子,以及大門的左右各有兩扇大窗戶,在靠近窗子的位置,他也畫了兩個“長條”。

    正是這個長條,讓虞九闕看不懂其中關竅。

    秦夏解釋道:“我本想放十張桌子,但那樣就太過擁擠,于是就減少到了八個,又在這裏加了兩條長桌,一邊可以坐三個人,适合獨自一人來店中的食客。”

    虞九闕看了一下方向,恍然大悟。

    “若是開着窗,那麽吃飯的時候就是正對着窗外景色了。”

    秦夏颔首。

    “正是此意。”

    虞九闕淺笑道:“春日咱們鋪子前有垂柳、夏日有蓮花、秋日可以賞梧桐落葉……就是冬日蕭索了些,但屆時窗戶必定是挂上棉簾子保暖的,倒也沒什麽影響。”

    這麽一暢想,連虞九闕都覺得坐在這幾個位置吃飯,稱得上是一種享受。

    再看下一張紙,又是一個大方框,想來是雅間的布局了。

    秦夏這次畫的更是細致,連哪裏擺花瓶、哪裏挂畫軸都一一做了标注。

    在他看來,這兩間閣子還需要有不同的主題,到時屋裏的擺設,也可依據“主題”來選定。

    只是具體選用什麽主題,現下他還沒什麽頭緒。

    兩人一邊讨論,一邊将想法落于紙上,竟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

    六寶街那邊的租子交到月底,明日早間還要正常出攤,兩人這才有些意猶未盡地收了筆墨,洗漱安歇。

    數日後。

    秦家食攤出攤的最後一日,左鄰右舍乃至周邊的商販,都對他們甚是不舍。

    相處了這麽久,彼此都有了交情不說,秦家食攤的存在,也實打實替他們招徕了不少生意。

    于是這日離開時,板車上不僅堆了他們的鍋碗瓢盆,還有不少人家送的贈禮。

    比如尤哥兒的糖糕、隔壁漢子賣的鍋盔、對面馄饨攤剛包好的一兜生馄饨、斜對面攤位賣的果子飲等……

    就這樣在大家真心實意地祝賀下,六寶街從此再無一架挂着“秦氏”木牌的小板車。

    而鶴林街的秦家食肆,卻是再過不久便要開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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