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关乎家国之大事!
豪富门第成了长壮的猪时,要想自保或扮猪吃老虎,就必须谋求独立封国。
金钱只是浮财,家族所占有的土地,才最真实!
地圈起来是【封国】,甄家想把无极县封国。
封国必然会被人攻击,就必须以武力保护,甄家决定封国才决心,组建一支无极护军。
就像甄尧说过的话,他老祖建立了——无极县。
奈何甄家一直是豪富,眼见礼乐崩坏必然要起兵!
曹袁等族是先起兵的豪门,他们不一定能笑到最后,甄尧对此认知很清晰。
在黑山山脚时,投宿龙门客栈休整,他看到风!
在官道上遇袭时,生死一线间他看到云!
在甄宓与贾瑟同房后,目睹【龍門】冰山一角,感知贾瑟超然于世俗,他看到了风云际会。
贾瑟在甄尧的眼里,现在不是外人,是妹夫。
甄宓将错就错,贾瑟沉默是金。
他们的确鏖战一整夜……
不是外人想象的颠鸾倒凤,而是拼尽全力搏斗修武,是为了尽快掌控灵体。
前九世的他们,都活在天地中高层,灵根品高。
都没想到第十世,他们会活在天地底层。
天地底层如社会底层,一切真实都很低微,哪怕虚无精神品高尚,也无法改变真贫乏。
他们降生时都是凡人,觉醒后也只是——水灵根!
灵根常分三品十八级,水灵根是最低品级的灵根。
贾瑟、甄宓拥有九世记忆,精通修真诸事以及修法,这让他们不悲反惊喜:
前九世的他们,灵体一降生就拥有,天品灵根。
天生是天品灵根,如无奇遇则一世固死。
地品灵根虽是最低品,但血气离散灵性足,尤其地品一级水灵根,灵性十足无限溯化。
他们只要修武凝血,就能不断化血,溯灵根……
凡人血气更散,有福必能溯化!
贾瑟说人人皆可修真。
这可不是一句假大空虚话,凡人血气灵性超乎想象,有福之人必觉醒灵根!
那些无福之人,就算苦修了一辈子,也难觉醒。
所谓的有福无福,是指心灵本善或本恶。
心灵本善是有福之人,本恶之徒无福觉醒,善恶观本心而非皮相,一言一行发乎于心。
张雅见到张郃刹那,言行举止反常,突然问:
“张将军,可否告知你父亲名讳,他是否提过常山真定张家?”
张郃怔了怔仔细打量张雅,发现她长得与父亲很像,他的心顿时翻滚起来。
贾瑟淡然看着,有些事情他早知道,但不能说。
其他来甄家的人,一脸纳闷地看着他们。
张雅越是仔细看张郃,越觉得像张家老祖,又见张郃激动的神情,更笃定自己的猜测。
她从怀里掏出玉佩,玉佩形状是鱼,二须鱼。
张郃一见玉佩,情难自禁落泪……
他的胸口也挂着一块。
他的玉佩形状也是一条鱼,与张雅的玉佩几乎一样,除了没有那两根鱼须。
当他拿出玉佩,张雅就带着他离去,去了后院……
张家认亲的私事,与其他人没什么关系。
甄尧连忙招呼起众人,上茶品茗打开话匣:
“诸位,我无极甄家开国在及,就逢张家枝叶重聚。”
“天降一位强大族将,如此锦上添花,真吉兆!”
张白骑话少却很能说:
“三爷,如此双喜临门当浮一大白。”
“不过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我黑山寨军民百万之多,为什么一直不能开国?”
“这一座无极县,人口只有二十多万,却能开国。”
甄尧被这话问住,他很想对张白骑直说:
“在我宿世的末法时代,国是没有大小之分,有些国家方圆上万里,有些国家方圆百丈。”
可这种话他不会说,说了也没人信,是扯淡。
他不想被众人,当成一个异类。
甄宓目光灵动一下说:
“白骑,开国方圆不能少于一百里,公侯封地是方圆七十里,伯子男是方圆五十里。”
“一旦开国成功,天地赐予国祚之后,获得王位。”
“黑山是无主之地,在那里开国得国不正。”
“天地是不会赐下国祚,祚是福运、国祚国运,一座没有国运的封国,天灾人祸地难频发。”
“你如果是人在洛阳,随意祭天立国,你必死。”
“不是被天罚雷劫劈死,就是被朝廷的大军围剿杀死。”
“如果你连一点福运都没有,那你可能吃饭都会噎死,甚至走路就莫名摔死!”
张白骑很愤慨,甄宓话里话外说了,好多死字!
在贾瑟的冷眼下,其他兄弟都垂头丧气。
他们心里想推举瑟哥,当无极封国诸侯王,张白骑还以人数百万,明问暗示胁迫甄尧。
却被甄宓几个死字,唬得不敢作声,都装死。
他们自作主张,不关贾瑟啥事。
甄宓看着他们的死样。
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就又说:
“其实开封国算不得什么,万国鼎朝才算大势力。”
“封国只管土地,人朝才能管天下人,人皇至尊。”
黑山兄弟又活了,一个个眼巴巴看贾瑟。
贾瑟哂笑下走出堂,张白骑看下他背影,眼神变得坚定而释然,边随他前行边低语:
“瑟哥,某常山郡真定人氏,真名姓赵名云,字子龙。”
“我十三岁进黄巾童军,弘农举兵事败又举兵河东。”
“河东事败后就归隐黑山寨,四处转战五年从无私心,只为天下人谋求大吉。”
“本是凡夫俗子,承蒙您不弃传真道——觉醒灵根。”
“激活血脉武装后,才知我也是有福之人。”
“我血脉武装武名【嘲风】,是龙生九子之嘲风,武铠【朝凤】可飞天遁地,飞遁不耗气力耗神。”
“武器是枪、枪名【龙胆】,触之可炼敌力,化己力。”
“遇强敌我更强,遇弱敌我不弱。”
“某一人足以屠尽甄家!”
贾瑟扭过头像看傻子一样,盯了许久这位所谓赵云,才不解地问这二愣子:
“白…白…那啥…子龙,甄家开国无极,与我没有半点关系,灭门作甚?”
称呼改得很别扭,和赵云突现一样别扭。
赵云一板一眼地解释:
“在甄家开国无极后,必然会授官给咱们,咱们可不能乱接啊!”
“在某觉醒灵根之时,天地赐福一部——《太平经》。”
“大贤良师也曾获赐过,不过他的那部只有人道卷。”
“某的《太平经》分天地人三卷,在天卷中对名位多详解,还告诫不可轻易接位。”
他边说边显真,把《太平经》显化真实,递给贾瑟。
贾瑟神情凝重了,这二愣子是有鸡之谈。
引经据典地跟他说话,这本厚重的《太平经》,拿在手里是这么真实,紫色封面熠熠生辉……
贾瑟一目十行飞阅,边阅读边琢磨,夕阳落……
赵云像棵青松,一动不动站着……
甄府的夜色灯火阑珊。
甄府的夜宴一百零八道菜,张郃坐在张雅的右手位,贾瑟坐在她的左手位。
不过贾瑟椅子,有那么点喧宾夺主,偏向正位。
这个坐法很无礼,张雅却一点也不在意。
她私下对贾瑟诉求过,在【陶】国受到攻击时,请他看在妻族的份上,施以援手化解战事。
她得到了满意答复,是她五女甄宓,答复她:
“娘亲,这种事情还要看啥看!只要我活着、陶国必无忧患!”
张雅只是瞄一眼女儿的手,正狠狠撅着贾瑟腰间肉,就知道她的承诺算数!
甄宓在觉醒后,没事瞎翻九世记忆,她很念旧。
旧事中有喜有悲,更有让她怒火三丈事。
一旦翻到这些记忆时,贾瑟就成为还债人,今生虽是他们第十世,有些旧债还是要还。
许攸也是个还债人,他的那个债主,名贾诩。
他欠下这笔债,是赌棋的事彩。
事彩就是以事情博彩。
另外他的身份是一片玉叶,【龍門客栈】设有九位掌柜,每位掌柜下辖六金枝。
一枝分三玉叶,许攸是大掌柜麾下,一片玉叶。
大掌柜贾诩下令,他就连夜跑到曹营来。
这可把曹操整兴奋了,光着脚就跑出军帐,迎接刚刚进营的许攸,演了一出求贤戏码。
贾诩的脸不由抽搐,他想告知后人,别误会!
下棋一般都设有彩头,可以赌金彩也可以赌事彩。
刚才他与曹操是在赌事彩,彩头是输的人光脚一天,他暗叹人算不如天算!
无意中帮曹操,成就求贤明主美称,他很不爽!
又拿曹操没办法,对方是天生有福之人。
天生地品九级阳灵根,不仅激活血脉武装,还凭阳灵根极速练气,快速突破修为境阶
岁数不到四十五岁,就被突破到了——元武夫!
贤人境武夫阶,第十重元武夫!
力气标准:三百六十吨!
曹操的一击之力恐怖如斯,难怪他有闲心横槊赋诗,一边征战一边装斯文。
不仅贾诩不爽,连对面的袁绍对他,也很不爽。
许攸夜逃投曹营,袁绍很快就收到报禀。
恼羞成怒下要打夜战,却发现只剩下高览,有能力可以独领一军,文丑、颜良去无极县。
练气士组成的武军,统领也必须是——练气士。
还必须是修为境阶高、懂行军指挥打仗的练气士。
袁军有战将百员人才济济,可懂指挥打仗的练气士,也就四根河北的庭柱。
如今张郃离去,文丑颜良不在官渡,只剩高览。
袁绍哪里敢乱动,高览万一被曹军打败。
那官渡前线就会崩溃,双方对峙局面逆转,一个不好就一溃千里,危及他的老巢邺城。
这时袁军监军沮授,从帐外走进来,上谏言:
“主公,不能冒然出战,只能以守代攻。”
“乌巢是粮仓不能不防。”
“当派遣蒋奇率支武军过去,并在附件护卫粮军周全,以防止曹军突袭劫掠。”
袁绍瞥一眼他,怒上加怒火冒三丈,破口大骂:
“你这个老不死的,没事就来乌鸦嘴几句。”
“这不能?那不能?还要防?全军就只有你最能!我袁家四世三公望族,也经不起被你唱衰!”
沮授挨了一顿臭骂,还是一脸坚毅,站那里。
就像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惹得袁绍震怒斥:
“来人,把这老不死押回邺城禁闭,等我打败曹军再放出来,到时看我怎么羞死他!”
沮授不争不辩,任由袁绍近卫押解,黯然离去。
当走到官道上时,他突然对押解近卫说:
“你们回去告诉袁本初,我沮某就此别过了,若有朝一日官渡战败,务必去趟龙门客栈。”
“我在邺城总栈等他,请他一定要来,我去也!”
说完激活武装,像乌鸦飞走了……
沮授的武装武名【金乌】。
武器是一对尺、武名【量天尺】,左尺辩忠奸、右尺御水火,武铠名【火鸦】触之必燃……
袁绍对他有恩,不是简单知遇之恩,是救命恩。
【龍門】对他有情义,在战乱中保全了沮家。
自古恩义本就两难全,加入袁军报恩同时,他也担任【龍門】七掌柜,执掌冀州龙门总栈。
袁绍得知他身份后,对他任何谏言,都怀疑。
沮授清楚自己的处境,清楚自己谏言会起反效果。
可架不住报恩心切的心情,每一次都给出最好建议,每一次都是最坏结果。
贾诩常取笑他:
“公与,袁绍不跟你对着干,早就一统。”
“以冀州百万精锐,这天下谁是他的敌手!”
沮授当然知道这缘由,也想悄然离开袁绍,却有不得不留下理由,贾瑟曾私下问过他:
“公与,你敢无故离开袁绍,必将无家可归,信不信?”
贾瑟那时还小,好像不到十岁。
沮授边飞边回忆往事……
文丑、颜良一边在指挥行军,一边在商议攻打无极县,他们是比张郃差很多。
可身经百战后,就算是一头大笨猪,也会打仗。
颜良正在发牢骚:
“打个小县城还要你我!”
“真不知道主公咋想的,沮将军的出面阻止,还是要为熙公子出气,一意孤行火线调兵!”
文丑想了想就宽慰:
“打无极县一事,是大事。”
“此县万商云集于城中,甄家更是被称为天下豪富。”
“城内金银钱粮有不知多少,换了其他人率大军攻打,你认为主公会放心吗?”
“承蒙主公信重,咱们得把这件事情,办漂亮点。”
颜良眉开眼笑了,没开心多久就见探马。
二人随即勒马立原地,探马来报内容简单:
“二位将军,主公命尔等分兵两路,一路攻城、一路回军。”
文丑和颜良听傻眼,这道军令下得——太扯淡!
没说谁回官渡,没说谁去攻城,监军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