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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3 章（二合一）
沈爾做了個夢。
他夢見自己獨自一人去往了一片荒無人煙的森林中，森林潮濕溫暖，随處可見的是翠綠的藤蔓。
不知為何，沈爾朝着藤蔓深處邁步，視線越來越暗，藤蔓越壓越低。
直到纏上他的脖子。
那種窒息感仿若是真實存在的，沈爾猛地醒了過來。
人是醒過來，感官卻沒有，他依舊感覺有什麽東西勒着他的喉嚨。
沈爾微微往後仰了仰頭，後腦勺在晏晟的腦門上敲出了一聲悶響。
他微微蹙着眉“嘶”了一聲，以一種別扭的姿勢往下望去。
視線中，晏晟的手奇妙地從他的衣擺裏伸了上去，卻又從他的睡衣領口鑽了出來，沈爾幾乎整個上半身都露在了外面，被卷成一條的睡衣和晏晟的胳膊勒着卡着他的脖子。
……原來窒息感不是假的，是真實存在的啊！！
沈爾無奈地将手從被子裏拿出來，貼上晏晟纏着他的那條胳膊上往下拽。
好不容易将他的手拽出來了，沈爾剛想起床，晏晟又伸了條腿搭在了他的腰間。
沈爾：。
說好的睡姿很好呢。
好不容易将自己從晏晟的懷裏掙紮了出來，沈爾站起身，将亂得一團糟的被子蓋在了半邊身子都在外面的晏晟身上後，走進了浴室洗漱。
前一天晚上晏晟拉着他在床上醬醬釀釀，因為擔心沈爾會身體不适，所以前期工作做了很久，也做得很足，更何況雖然有幾個隊友已經離開了俱樂部，但畢竟梁恩陽和松銘還在，即使俱樂部的房間隔音可以算得上很好，但晏晟還是很小心地沒有發出聲音，也沒有讓沈爾發出聲音，以至于早上醒來的時候沈爾沒有太大的感覺，反倒是晏晟因為高強度活動醒不過來。
洗漱完出來時，晏晟懷裏抱着的已經從他變成了他的枕頭，沈爾看着他的睡顏勾着唇輕輕笑了笑，而後起身走出了房間。
客廳裏是低着頭看手機的梁恩陽，在他的旁邊立着一個不算小的行李箱。
沈爾朝着他走了過去，打了聲招呼：“恩陽。”
“嗷子哥？”梁恩陽擡起頭看他，“休假了你也起這麽早啊？”
“習慣了。”沈爾點了點頭，“準備回去了嗎？”
“是啊，在打車。”梁恩陽晃了晃手中的手機，“對了，晏晟呢？”
“他還在睡。”沈爾說。
梁恩陽聞言，表情有一絲錯愕。
難道……
難道！！
他看着沈爾，眼神莫名地帶上了一絲敬佩。
好小子，沒想到你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居然你才是在上面的那一個。
沈爾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奇怪道：“怎麽了，你找他有事兒嗎？”
“沒什麽事兒。”梁恩陽回過神來，“他車鑰匙我放客廳了，等他醒了你跟他說一聲吧。”
沈爾點點頭應了聲好，與此同時，梁恩陽的手機揚聲器傳來了“咻”得一聲。
“我打到車了，就先走了啊。”梁恩陽說着拿過了自己的行李箱，“下周見，回來給你們帶特産。”
沈爾點點頭：“好啊，注意安全。”
“嗯，拜拜。”梁恩陽朝着他揮了揮手，走到了電梯旁摁了下行鍵。
沈爾想了想，在電梯門關上之前也飛速沖了過去鑽進了電梯裏。
“嗯？”梁恩陽愣了愣。
沈爾偏頭看着他：“我下樓買點兒早飯。”
梁恩陽了然地點頭。
還別說，晏晟還真是好福氣啊，男朋友是真會疼人。
兩個人一塊兒下樓後，梁恩陽提着行李鑽進了等在門口的車，沈爾轉頭朝着另一條街走了過去。
街邊有不少早餐店，沈爾沐浴着早晨的陽光慢慢悠悠地逛着，在這些早餐店裏挑了挑，打包了兩份熱騰騰的馄饨。
站在早餐店裏等着店主下鍋煮馄饨時，有三三兩兩看上去昏昏沉沉的看上去是大學生的人走了進來，剛一進店，有兩個人立馬找到空位坐了下來雙手墊在卓沿上，腦袋往下一栽。
“老板，拿五份馄饨，兩份不要放蔥。”有氣無力的聲音從那一桌傳了過來，沈爾沒忍住好奇心回頭看了一眼，和剛剛開口點單的那個女孩兒對視了。
那個女孩兒對着沈爾看了好一會兒，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臉：“我靠，通宵通出幻覺了我感覺我看到嗷子哥了。”
沈爾：……
那個女孩兒像海豹拍肚皮似得拍着自己的臉頰，面前的沈爾依舊屹立不動，甚至還回過身接過了店主遞給他的兩份打包好的馄饨。
“活的嗷子哥？”那個女孩兒呆呆愣愣地看着沈爾，擡手朝着沈爾的方向揮了揮，“是嗷子哥嗎，是活的嗎？”
沈爾第一次聽到“是活的嗎？”這樣奇特的問題，哭笑不得地看着這個女孩兒：“是活的啊。”
女孩兒瞪大了眼睛，擡手搓搓揉揉捏捏身旁已經趴在桌上快要睡死了的那個男生。
男生蹙着眉嘟嘟囔囔了兩句不知道什麽玩意兒，偏過頭繼續睡了過去。
正巧這個時候沈爾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将視線從這群大學生們的身上挪開，從口袋裏抽出了手機，接通了電話，他看向那個女孩兒揮了揮手後，提着兩份馄饨一邊接電話一邊走出來早餐店。
“嗯啊，我出門買早飯了。”
“買了馄饨，你還想吃什麽嗎我剛好買回去。”
“恩陽剛剛已經走了，他說他把車鑰匙放在茶幾上了。”
“好，那我先去買。”
女孩兒聽着他打電話的聲音眨了眨眼，然後整個人猛地清醒了過來，在椅子上坐得筆直，拿出手機“啪啪”打字，快得幾乎要出殘影。
晏晟這會兒已經醒了，靠坐在床上正在看微博。
他已經收回了自己狂霸酷炫拽的這個微博，這會兒正在品鑒。
前一天他把小齊發給他的那些照片整理了一下，因着小齊一直處于一種很奇妙的狀态，所以她并沒有單獨拍沈爾和晏晟兩個人的合照，而是跟着其他幾個粉絲們一樣拍了些俱樂部的設施啊還有選手們的大合照。
不中用啊！！
晏晟嘆了一口氣道。
想到這裏，他翻出相冊，翻翻撿撿找出了他之前在俱樂部的時候對着沈爾拍得一張照片混在了裏面。
照片裏的沈爾蹲在陽臺，陽光從窗戶外鑽了進來将他的頭發染上了一層透亮的金色，他朝着站在窩裏的冠軍伸了伸手，冠軍搖着尾巴側着臉拱他的手。
看上去溫馨又浪漫。
而此時，這條微博下的評論已經被“啊啊啊啊啊啊啊”給占據了。
他帶着有些傻的笑看着評論，直到自己一整個大滿足後，退出了這條微博。
而此時，私信裏的新婚晏爾CP群已經炸了鍋。
[我靠我靠我靠！我和朋友們五黑通了個大宵去吃早飯碰見嗷子哥了！！]
[他還跟我招手了嗚嗚嗚他看上去比鏡頭裏還要好看啊可惡我直接淪陷]
[可惜他接了個電話就走了沒有給我要簽名合照的時間（咬手絹]
[他接電話的聲音好溫柔哦也不知道是在給誰打一定是splendor吧！]
晏晟得意洋洋地笑着。
一定是splendor吧？
還吧？
一定是splendor！
[說起來昨天的那個vlog拽姐一直沒露正臉了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明明側臉看上去很漂亮的說]
晏晟舔了舔唇，指尖貼上了手機屏幕。
[我不太習慣]
[蕪湖拽姐你居然在窺屏！]
[splendor和嗷子哥在俱樂部裏關系好不好親不親啊是不是小兩口啊？]
晏晟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後根了。
[他們關系很好]
點到為止，剩下的東西讓CP粉們自行腦補。
松銘前一天還問他自己給自己的男朋友做粉頭子是什麽樣的感受。
晏晟看着炸開的超話裏滿屏的羨慕嫉妒恨得意地想到。
感受就是，太開心啦！
沈爾一只手拎着馄饨，另一只手拎着兩盒甜豆腐腦，上了樓後習慣地将早餐放進了訓練室，摁開了電腦開機鍵後回到了房間喊晏晟洗漱吃早飯。
甜豆腐腦是晏晟欽點的，晏晟的那一盒兒還加了比他那一份足足多一倍的糖。
拿着勺子毫不猶豫地将豆腐腦攪碎後，晏晟傾身吃了一大口。
甜膩的味道瞬間溢滿了口腔。
沈爾也掀開了馄饨的塑料蓋子，舀起來一小顆送入了口中。
“我給今天安排了個活動。”晏晟偏頭看着他說。
沈爾“嗯？”了一聲，示意他往下說。
“去約會吧。”晏晟說，“逛街看電影打電玩，晚上體育場還辦了個音樂節，我買了兩張票。”
沈爾眨了眨眼，點頭應了聲好。
“不過萬一被認出來怎麽辦？”
“我有萬全之策。”晏晟得意地挑了挑眉，“認不出來的。”
這話一出，吃早飯的這些時間裏沈爾一直在好奇晏晟口中的這個萬全之策是什麽。
直到吃過飯後，他看見晏晟下樓又上樓，手中拿了個快遞盒子。
他朝着沈爾晃了晃手中的快遞盒：“來。”
沈爾是真的好奇，他點點頭走到了晏晟的身邊，看着晏晟拆快遞。
快遞盒裏是……
好幾盒一次性染發噴霧。
“之前晏曼玩兒過這個東西給自己整了個粉色腦袋。”晏晟拿出一盒拆開了紙盒外面的塑封袋，“不會掉色，晚上用洗發水一洗就掉了。”
沈爾一整個驚訝住了，他從沒見過這種東西。
晏晟坐在沙發上，伸手撈過沈爾讓他坐在自己身前的地板上，抽出了染發噴霧盒裏的工具包，用一次性的塑料布戴在了卡在了沈爾的腦門兒上，拿過剛剛拆開的噴霧看了一眼顏色後，對着沈爾的頭發噴了下去。
細密的粉色噴霧撒在沈爾的頭發上，将剛剛噴上的那一部分頭發染成了粉色。
“看起來效果挺好的嘛。”晏晟挑了挑眉，從工具包裏拿出來一次性手套戴上，擺弄娃娃似得折騰着沈爾的頭發，直到看不見一點兒黑色的發根。
晏晟又拿出了另一瓶固色噴霧噴在了他的頭發上，全部完工後拆開手套用手指撚了撚他的頭發，頭發還是粉色，指尖也沒有染上顏色。
晏晟滿意地拆開了圍在他頭上的那個已經變成了粉色的塑料布，随手撥弄了兩下沈爾的頭發：“好看。”
沈爾有些好奇地拿過手機點開了自拍模式，看着手機裏的自己。
就如同晏晟所言，認不出來的。
就連沈爾看着粉頭發的自己都覺得陌生。
他從來沒有染過自己的頭發，所以也并不知道原來粉色的頭發和他居然能有這麽适配。
“我買的時候還特意看了評價，好多人說這個顏色顯黑得很。”晏晟說，“不過後來我想了想，顯不顯黑也不關咱們的事兒，咱倆都不黑。”
沈爾放下手機彎着眼睛笑道：“你也是這個顏色嗎？”
晏晟搖了搖頭，将沈爾從地上拉起來坐在了沙發上，自己坐在了沈爾剛剛坐着的那個位置：“我買了好幾種顏色，你挑挑，你挑什麽顏色就是什麽顏色。”
沈爾聞言伸手撈過了那個快遞盒，拿出了另外幾瓶噴霧。
紅的綠的橘的，都是吸睛的顏色。
“想試試綠色。”沈爾說。
“試呗。”晏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反正我就算綠頭發肯定也是最帥的綠頭發。”
沈爾好笑地拆開塑封，替晏晟将頭發完全隔絕後，抄起了那瓶噴霧。
但沒噴下去。
“算了，換個顏色。”
“嗯？”晏晟仰頭看他。
“頭上帶綠寓意不太好。”沈爾說，“換橘色的吧。”
晏晟眨着眼看他，沒有說話。
“只是寓意不好，我不會綠你的。”沈爾低下頭，粉色的頭發觸及晏晟的下巴，他輕輕親了一下晏晟的唇，“橘色應該也很好看。”
“行，都聽你的。”晏晟擡手捏了一把他軟乎乎的臉頰，擺正了姿勢讓沈爾折騰。
沒多長時間，這倆人都換了個腦袋色兒。
“去換個衣服然後出門。”晏晟邊說着邊帶着沈爾走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打開了衣櫃。
但沈爾的視線卻落在了那個擺在桌子上的，小巧的嗷爾嗷爾上。
“诶？！”沈爾愣了愣，嗷爾嗷爾轉了個圈兒面對着他亮起了藍色的燈，“我都忙忘了，這個發售了啊。”
“嗯，買了倆，另一個還沒拆準備送給喻阿姨。”晏晟說，“不過先不管這個，先換衣服。”
晏晟遞給他的是之前他穿過的，晏曼送給晏晟的那一套同款的，胸口有小愛心的白色短袖T恤，而晏晟自個兒也十分自然地套上了另一件黑色的。
上次他們倆意外穿這個衣服下樓打籃球的時候，時皓大驚小怪懷疑他們倆談戀愛，但那時候并沒有。
但這次他們穿這兩件衣服時，這兩件衣服就是實打實的情侶裝。
“等會兒啊，我找找配飾。”晏晟邊說着邊翻出了自己那個首飾盒打開，他們倆一直戴着的那個昂貴項鏈依舊藏在衣領裏，沈爾那個在鏡頭前示人的手串兒則是被晏晟細心地摘了下來，換成了一個鞋帶狀的手繩，就連耳朵上也扣上了一個很樸素的銀圈耳夾。
反觀晏晟，他的手腕上沒有戴東西，但他給自己的脖子上戴上了一個黑色的鉚釘項圈，耳釘是黑色的圓扣，他甚至還從床頭櫃的抽屜裏翻出來了一個夾板，将自己和沈爾一塊兒折騰出了一個很帥的發型。
“感覺可以出道了。”晏晟看着沈爾滿意道，“粉頭發顯得你更白了，到底是誰說的顯黑我回來全給反駁了。”
沈爾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而後沒忍住開口道：“你這個發色配你脖子上這個……”
“好像一只金毛啊。”
晏晟沉默了兩秒鐘，猛地湊到沈爾面前：“說誰是狗呢？”
沈爾無辜搖頭：“我沒說。”
“你說了。”晏晟無情道，“沈爾你完了，晚上這個東西就會出現在你的脖子上。”
沈爾：。
他還沒來得及反駁，晏晟抿着唇歪頭看他。
“完了，我已經開始腦補了。”
沈爾沉默了兩秒鐘，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晏晟最後從抽屜裏摸出了兩個一次性口罩，遞了一個給沈爾之後兩個人戴上口罩一塊兒走出了房門。
門口站着剛剛起床還迷糊的松銘，看着這一個粉毛一個橘毛，松銘伸長了脖子用力眨了眨眼，而後整個人瞬間警覺，聲音都冷冽了下來：“你們是誰？”
晏晟：。
沈爾：。
松銘：“你們怎麽上來的？你們這算私闖民宅知不知道？說話，不說我報警了。”
晏晟：。。
沈爾：。。
瞧着面前倆人一動不動，一只手攔在面前，另一只手作勢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行了松銘，我晏晟，他沈爾。”橘毛看着松銘似乎要來真的，無語地摘下了口罩開口道，“你仔細看看是不是。”
松銘眯着眼睛盯着他們看了好一會兒，總算認出來了這個他這個打娘胎裏就認識的發小。
“你倆搞什麽行為藝術啊我還以為有什麽非主流私生粉進來了。”松銘無語道，“這怎麽個事兒？”
“一次性的。”晏晟指了指自己的頭發，“還剩了一瓶綠的你要不要？反正你也被綠過。”
松銘一怒之下怒了好幾下：“……晏、晟！”
“ok不提。”晏晟擺了擺手，“我倆準備出去玩兒呢。”
他邊說着邊看向沈爾：“看吧，我就說萬無一失，松銘都認不出來咱倆。”
沈爾哭笑不得。
“我真服了。”松銘憤憤地對着空氣打了兩拳，“嫌你煩了晏晟，我下午回嘉寧了啊，然後我順便把張媽的假也給放了你們萬一要留在俱樂部的話自己解決吃飯的問題。”
“行。”晏晟點頭，“那我們倆約會去了，拜拜。”
松銘：“滾吧你。”
他們倆換了發色戴了口罩開車去了商場，雖然的确如晏晟所言沒有人認出他們來，但不管是他們這顯眼的發色還是情侶裝，在偌大的商場裏依舊吸睛，路過的不少人都看着大大方方手牽着手的這一對同性小情侶。
沈爾有一種面對大衆出櫃了的奇妙感覺。
做戲做全套，他們倆去往銘憶影院時都是晏晟在手機上買的票，沒有用內部的兌換碼。
晏晟訂的是情侶座，還有一份情侶套餐。
并且付費将普通的爆米花升級成了焦糖爆米花。
這場是暑期熱門電影，檢票口的長隊都排了兩條，他們站在人群中，就像最普通的一對小情侶一樣，跟着隊伍一點一點拿着票前行，而後走進指定的放映廳。
電影還沒開場，影院裏正在放gg，他們聽着聲音找到了位于最後一排的情侶座。
說是情侶座，其實就是四周空曠一點兒的雙人沙發，中間沒有被扶手隔開罷了。
“上次來看看電影時還是過完年那會兒。”晏晟挪了下位置，貼着沈爾開口道，“也是在這個電影院，那會兒在影院門口還見到你了，王晨宇對着你喊了一聲沈爾。”
“我記得。”沈爾點點頭，“我還跟你說，我好像見到你偶像了。”
晏晟笑道：“結果是真的。”
電影開場，兩個人的視線一同落在了面前的大屏幕上。
是很普通的商業片，有很酷炫的武打戲也有很密集的笑點，影院裏的觀衆們時不時發出笑聲，沈爾和晏晟兩個人也混在其中輕輕松松地看着電影。
散場後，他們去了商場裏新開的一家情侶茶餐廳吃飯，這家店雖然新開沒多久，但顯然不是第一次接待同性情侶，服務生面帶笑容地帶着他們走到空位上落座，而後拿出粉粉嫩嫩的菜單遞給他們。
不僅僅是菜單是粉色的，這家餐廳的整個布局都是粉色的，就連餐具都是情侶款。
“明天咱們請王晨宇吃飯，然後去陪一下喻阿姨。”晏晟說，“後面你想幹什麽？”
“不知道诶，在俱樂部待兩天然後去嘉寧吧，你上次回去感覺挺趕的，這次有空陪完我媽媽也去陪陪你媽媽。”沈爾說。
“行。”晏晟點頭，“那在俱樂部待的兩天，我提前訂好餐廳送餐，張媽放假了肯定也回去陪自己家人了。”
沈爾想了想：“要麽……我來做飯吧？”
晏晟眨了眨眼：“還有這種好事？”
沈爾滿眼都是笑意，他看着晏晟點頭：“是呀是呀。”
服務生上過菜，兩個人面對着面一邊聊天一邊吃飯。
整個餐廳裏都彌漫着甜蜜的氛圍，每一桌坐着的都是恩恩愛愛的小情侶。
“我以前其實不喜歡湊這種人多的熱鬧。”晏晟說，“看電影我喜歡在家裏看，家裏安靜，逛街也是除了被我媽和晏曼生拉硬拽着逛之外自己沒怎麽逛過，都是有什麽要買的直接目标明确進店裏買完結賬回家。”
沈爾看着他沒有說話。
“不過現在我突然有一點理解為什麽我讀書的時候那些小情侶們動不動就出門逛街了。”晏晟夾了一顆蝦仁放在沈爾的碗裏，“逛什麽根本就不重要，玩什麽也不重要，跟誰在一起才重要。”
沈爾認同地點頭：“跟你在一起才最重要。”
晏晟笑着看他。
吃過飯後，晏晟結賬的時候還收到了來自餐廳的驚喜。
跟着賬單一并遞交給他的，還有兩支鮮豔的紅玫瑰。
晏晟接過玫瑰，遞了一支給沈爾，站在門口的店員小姐姐舉着拍立得對着他們拍了一張照片，取出照片等了一會兒後将這張照片遞給了晏晟。
“祝你們百年好合，永遠相愛。”
晏晟戴着口罩，笑意從眼睛裏冒了出來：“謝謝，借你們吉言。”
将照片放進口袋裏，兩個人一人拿着一支玫瑰花牽着手一同走出了餐廳。
走着走着，晏晟突然小跑了起來，橘色的頭發在透亮的燈光下閃耀。
沈爾被他牽着手，跟随者他的節奏小跑着。
兩個人頂着張揚的發色逆着人群小跑着，直到耳邊傳來了熱鬧的聲音，有籃球入框的聲音，節奏感很強的舞曲的聲音，臺球碰撞的聲音，還有音色各異的歡聲笑語。
晏晟拉着他走到了自助換幣的地方，拿了一個透明小盒子排隊在游戲幣機排隊。
“你之前玩過嗎？”晏晟偏頭問他。
沈爾搖了搖頭：“其實沒有，我進都沒進過。”
“我也好久沒玩過了，咱倆一起玩。”晏晟揚了揚眉笑道。
排在他們前面的人們一個兩個拿着取出來的游戲幣走進了電玩城，隊伍很快就排到了他們，晏晟拿過手機買了二百塊錢的游戲幣，付款成功後，游戲幣機開始往外吐游戲幣，金屬的游戲幣打在透明盒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直到小盒子裏裝滿了游戲幣。
晏晟拿着小盒子，抓了一把游戲幣塞進沈爾手心，帶着他走進了熱鬧嘈雜的電玩城裏，帶着笑意開口道。
“約會第三站，電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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