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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5章 阴险
    他双拳紧握,指节泛白,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站在巅峰之上,俯视着跪伏在脚下的叶辰。

    “只有我赢了,我的阳精才会畅通无阻,我的修为才会突飞猛进!”

    那中年人垂首而立,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迟疑:“少爷,恕属下愚钝……这般行事,恐怕会彻底激怒叶辰。一旦他反扑,怨隙只会越结越深。”

    “激怒?”张冠玉冷笑一声,眼中寒光乍现,“难道我束手就擒,跪地求饶,就能换来他的宽恕?”

    “可……叶辰如今声名显赫,十皇子不敢动他,太子也要礼让三分,我们若贸然出手——”

    “住口!”张冠玉猛然抬手,袖袍翻卷,一股无形杀意如寒潮般席卷而出,“别人敬他,是因为他背后有七星武府撑腰;别人怕他,是因为他尚未真正倒下!可我张冠玉,何须向任何人低头?”

    他眸光如刀,扫过那中年人颤抖的脸:“当敌人已将刀架在你颈上,你还要匍匐在地,学狗吠叫吗?既然他要战,那我便杀他!”

    中年人心头一颤,仍不解其意:“可……我们接下来的计划,与击败叶辰有何关联?”

    张冠玉嘴角缓缓扬起,露出一抹阴鸷的笑意:“我问你——叶辰最可怕的是什么?”

    中年人沉吟片刻,答道:“悟性通天,武意如虹,武道之心坚不可摧。”

    “不错。”张冠玉缓缓踱步,声音低沉而冷酷,“但这一切的根基,皆在于他的‘武道之心’。若此心一破,武意便如断翼之鹰,再难高飞;悟性再强,也不过是困于泥沼的灵狐。以他那三品资质,一旦修为被死死压制在通脉之下,纵有惊世之才,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他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到那时,他的光环将渐渐褪色,世人遗忘他,如同遗忘一粒尘埃。而他在我眼中,不过蝼蚁,抬脚便可碾碎。”

    “可他有七星武府庇护,明面不可动。”中年人低声提醒。

    “所以我才要从内里击溃他。”张冠玉冷声道,“我要他心魔丛生,信念崩塌,亲手葬送自己的道!”

    “对付叶辰,必须在他羽翼未丰之前,一击致命!”

    话音落下,他唇角勾起一丝狞笑,宛如深渊裂开的缝隙。那中年人却心头沉重——若真能摧毁叶辰的道心,自然万无一失;可万一失败呢?一旦结下死仇,少爷在联合商会的地位恐怕也将动摇。

    毕竟,谁会任命一个得罪七星使、触怒武府府主的人,作为商会未来的掌舵者?

    可张冠玉天性偏执,又修习了那《合欢神功》。此功法诡异莫测,修炼者越是深入,占有欲便越是炽烈,心性也愈发极端。正如《真言佛陀经》可宁心静气,使人超然物外;《金刚锻骨经》能锤炼气血,令人刚毅不屈——而这《合欢神功》,却是将人心中的执念与欲望无限放大,最终吞噬理智。

    中年人咬了咬牙,终于鼓起勇气:“少爷……此事重大,是否该先禀明老爷子,听他定夺?”

    “嗯?”张冠玉眸光骤冷,周身气息瞬间凝滞,杀意如霜雪般弥漫开来,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

    中年人浑身一僵,冷汗涔涔而下,急忙跪伏在地:“属下失言!属下该死!”

    张冠玉冷冷俯视着他,片刻后,才缓缓收敛杀气,声音如冰:“言多必失。你只需记住——你是下人,守好本分即可。”

    所谓“老爷子”,正是张冠玉之父。他心知肚明,若此事传入父亲耳中,必遭严令禁止。在父亲眼中,联合商会的百年基业远胜于他个人的武道荣辱。在他看来,即便张冠玉败了,也不过是个人之耻,商会依旧稳固。

    可对张冠玉而言,商会再大,也无法赐予他数百年的寿元,无法给予他无穷的阳精与巅峰战力。唯有实力,才是永恒的主宰。一旦登临绝顶,区区商会,不过是过眼云烟。

    天才皆自负。叶辰如此,张冠玉亦然。高傲之人,从不轻易承认自己不如人。否则,道心即损,前路尽毁。而像张冠玉这般执念深重之人,更不可能容忍自己屈居人下——哪怕对手光芒万丈,他也誓要将其亲手拉入深渊。

    天才总以为自己是命运的主角,于是争锋,于是相杀。

    可命运从不许诺谁永远不败,争斗之处,必有血痕。

    武都城,西南郊外。

    皇城巍峨,坐北朝南,北区王侯府邸林立,朱门酒肉,车马喧嚣;南区渐趋冷落,至城郊一带,更是人烟稀疏,唯有风过残巷,叶落空庭。

    就在那西南一隅,低矮屋舍连成一片。虽年岁久远,却因主人勤加修缮,未显颓败。前夜刚落过一场细雨,青瓦覆霜,白墙如洗,绿树垂檐,空气里浮动着泥土与草木的清芬,宛如一幅未干的水墨。

    其间,有一间新开的小铺。原是老主人归乡养老,将店面转手而出。新主接手后,不仅将门板刷上新桐油,映出温润光泽,更将屋内清扫得纤尘不染,窗台几案间还点缀了几盆花草——兰草含露,茉莉初绽,平添几分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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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铺门口站着一位少女。

    她身着素青布衣,身形纤秀,面容清丽如画,肌肤似雪凝脂,透着少女独有的水润光泽。她正弯腰搬动一匹匹厚重的布料,动作却轻盈如燕,举重若轻。布匹沉重,她却稳稳当当,一一码放整齐,井然有序。

    她,正是兰月瑶。

    自那一纸婚约被撕毁,她黯然退出七星武府。那日之后,她独自在武都城游荡整整一日,无家可归,亦无颜回乡。心碎如尘,前路茫茫。

    最终,她典当了仅存的首饰,在这偏僻街巷,开起这家小小的布店,试图在尘世一隅,安放自己漂泊的灵魂。

    邻里皆喜她温婉勤快。每日清晨,她便开门洒扫,整理货架,笑容浅浅,言语柔和。这般清秀灵秀的姑娘,竟肯埋首于市井烟火,亲手搬布、洗衣、做饭,实在罕见。更令人称奇的是,她虽日日劳作,双手却依旧柔若无骨,肤如凝脂,不见半分粗粝,仿佛从未沾过尘泥。

    这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街坊大妈们心疼她孤身一人,常来探望,嘘寒问暖,欲探她身世。她却总是笑而不语,眸光微闪,似有千言万语,终归沉默。

    有人动了心思,想为她牵线做媒,却被她轻轻推拒:“多谢好意,我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

    她笑得温柔,却像一道无形的墙,将所有窥探与怜悯,悄然挡在门外。

    “少爷,就是这儿。”中年人低声禀报,指向那间尚未挂匾的小店。

    张冠玉缓步而来,手中折扇轻摇,唇角微扬,眼中却无半分暖意,只有一抹猎手般的玩味与冷酷。

    “呵……好一间清雅小店。”他轻声道,目光如钩,缓缓扫过那素衣少女的身影,“倒真像一朵开在泥泞里的白莲。”

    他此行,为的不是布匹,也不是生意。

    他要的,是叶辰的“道心”。

    他知道,要击溃一个天才,不能只靠刀剑。真正的致命一击,是刺入他内心最柔软的缝隙。

    而那缝隙,或许就在眼前这个女子身上。

    当年情欲关前,叶辰曾驻足半柱香之久,久久未动。那幻象中的人影,张冠玉虽未亲见,却早已推断——必是兰月瑶无疑。

    婚约已毁,人已退学,看似尘埃落定。可张冠玉不信,一段深入骨髓的情愫,会如此轻易消散。

    他相信,兰月瑶,仍是叶辰心中未愈的旧伤,是那坚不可摧武道之心上,唯一可能裂开的纹路。

    若他张冠玉,能将这女子纳入怀中,与她共修《合欢神功》,采其阴元,炼其神魂……

    待叶辰得知,那曾被他珍藏于心的女子,如今却成了他人炉鼎,与敌双修——

    他会如何?

    是怒发冲冠?是心神震荡?还是……道心崩塌,武意尽碎?

    张冠玉很想知道。

    有些事,败一次尚可重来,比如比武,比如决斗。

    可有些事,一旦发生,便如覆水难收,如刃穿心——

    那是“气”上的逆流,是“道”上的死结,是再强的意志也难以调和的郁结。

    他要的,正是这一击。

    不是杀其身,而是毁其心。

    可女子不同。

    一旦落入他掌心,上了他的床榻,便是永生烙印,再难抹去。

    张冠玉深信,纵然兰月瑶曾背弃叶辰,可她在叶辰心底,终究留有一席之地——那不是爱,而是遗憾,是执念,是少年心事未竟的回响。

    若他张冠玉,亲手将这女子占有,与她共修《合欢神功》,采其阴元,炼其神魂……

    那么这一幕,将成为叶辰心中一根永不拔除的毒刺。

    哪怕他日后一剑斩尽千军,哪怕他登临武道巅峰——

    这根刺,依旧深埋心渊,日夜噬心。

    气不顺,念不通达。

    修者之道,讲究“顺气通脉,心无挂碍”。一旦心中郁结如锁,真元便如江河遇坝,滞涩难行。轻则修为停滞,重则走火入魔。更可怕的是——

    这根刺,会化作他突破瓶颈时的心魔,悄然浮现,趁虚而入。

    而那时,叶辰能否战胜他张冠玉?

    七星武府护得了叶辰,却护不住一个已退学的女子。

    兰月瑶早已不是武府中人,她如今只是这市井巷陌中的一介孤女,无人庇佑,无势可依。

    若叶辰得知,自己心心念念的旧人,竟成了敌人的炉鼎双修之侣……

    他会如何?

    张冠玉几乎能看见那一幕——叶辰怒发冲冠,双目赤红,提剑闯门,只为一战!

    若真如此,那便再好不过。

    他如今已有十成把握胜之。

    即便四个月后决战之日,他也至少有九成胜算。

    只因近日,《合欢神功》第一重已然大成,体内真元暴涨,阴劲如潮,阳气反补,战力突飞猛进。而这一切,叶辰尚不知晓。

    决战之时,叶辰必因怒而乱,招招拼命,式式搏命。

    正中下怀!

    那时他便可“被迫还击”,名正言顺地使出《合欢神功》中那些阴毒狠辣的秘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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