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解剖课,继续讲解血管课。
两天八个小时血管课结束,主要讲解那些血管绝对不能割坏。
上一辈子月考,她的导师太坏了,拿出一副独立的血管,叫她拼好,再写出名称,要求百分百正确率。
可怜的她,这个考试考了五次。
今天回答问题,每一个学员的问题都不同。
会不会太简单了???
轮到王小小。
周导师:“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砸得很实,“如果一个战士,在战场上,腹部中弹。子弹从这里”他的手指点在图上一个位置,“打入,造成了肝总动脉的完全断裂。战场卫生员紧急进行了压迫止血和后送。”
他顿了顿,终于将目光转向王小小,眼神锐利如鹰隼:
“在断裂瞬间,到有效压迫之前,他的失血量大概会有多少?说出你的判断依据。”
王小小回答:“肝总动脉管径较粗,断裂后属于动脉性喷射出血。从断裂到有效压迫,按一分钟计算,失血量预计可达800到1000毫升以上,会导致伤员迅速进入重度失血性休克。依据是该血管的正常血流量和动脉压力。”
……
后面几题,王小小都完美回答。
唯一改变的是,下课后,周导师要求两人一组,打扫解剖台,要求干净、台面无水渍。
学员唉声一片,王小小面瘫脸,不发表意见。
王小小背着斜挎包要离开,被拦了下来。
那两个男学员仗着人高马大,一左一右堵在解剖室门口,脸上带着蛮横的怒气。
其中一个高个的指着王小小的鼻子:“喂!说你呢!扫地去!要不是你弄得那么干净,显摆你能耐,周导师能让我们都留下来干这活儿吗?这都怪你!你就该一个人全干了!”
另一个矮壮些的也在一旁帮腔,试图伸手去抓王小小的胳膊:“就是!害群之马!赶紧回去把台子擦了,不然今天你别想走!”
王小小停下脚步,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冷了下来。
她扫了一眼周围其他正在慢吞吞收拾东西、或是假装没看见这边冲突的学员,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制止或打算帮她解围。
王小小心里冷哼,她打了这两个,他们被打绝对不敢告诉导师,毕竟部队告状可比被打更加丢人,这么一想立马做好准备。
她不再废话,将斜挎包的带子往身后拢了拢,确保不会碍事。
下一秒,她毫无征兆地动了!
就在那高个学员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王小小猛地侧身贴近,右手闪电般扣住他伸出来的那只手腕,一个干净利落到极致的过肩摔!
一声闷响,高个学员甚至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后背就已经狠狠砸在了冰冷的水门汀地面上,摔得他眼冒金星。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个矮壮学员惊愕地张嘴,还没喊出声,王小小借着一摔之势旋转回身,右腿如同鞭子般凌厉抽出,结结实实地踹在他的腹部!
那学员惨叫一声,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道踹得离地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两米外的墙上,才软软滑落到地上,蜷缩成一团,只剩下痛苦的呻吟。
整个解剖室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原本在看热闹或假装没看的学员都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门口那个站得笔直、面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做的女同学,又看看地上瞬间失去战斗力的两个挑衅者。
“如果导师问起来,就完完整整说出来,谁敢断章取义,我找谁切磋切磋,毕竟切磋不违规,两个大男人还打不过小娃娃,军医也是兵。”
王小小甩了甩手腕,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两人,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冷冽的寒意:
“说了,好狗不挡道。”
“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太能干?废物。”
“下次想找麻烦,先掂量掂量自己扛不扛揍。”
说完,她再没看任何人一眼,抬脚从那个还躺在地上哼哼的高个学员身边跨过,推开解剖室的门,身影利落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只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学员,和地上两个后悔莫及的倒霉蛋。
此刻他们才恍惚意识到,这个不怎么说话、只是成绩好得变态的女同学,似乎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面瘫”和好欺负。
————
王小小骑着八嘎车离开。
老丁和严导师在后面看到后,老丁尴尬抽着烟。
要打架,就不能等到下周在打架吗?
老子刚刚还信誓旦旦说你不会像你爹一样打架,话才刚落,就被打脸了。
老严看着他,呵了一声。
“二科的学员,真的是好厉害,跟王德胜一个德行。”
老丁:“两个大男人,还被一个小崽崽打倒,毫无还手之力,军医也是兵。”
严导师:“……”
老丁继续:“你也看到了,他们为什么拦着我家崽崽?是不是他们先挑衅的?他们被打也不怨,所以不是我家崽崽的错。”
严导师忍耐的说:“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
老丁特客气的说:“走走,去食堂吃饭,边吃边聊。”
————
王小小先去供销社,看到不要票的菜,一毛钱一筐。
这是荠菜吧!
属于野菜吧!
居然买野菜收钱!
她有钱,也舍不得,她更不可能去买的。
军家属院后山多得是,她用这个冤枉钱,干什么,回家。
王小小气呼呼骑车回家。
中午一个人,窝窝头吃腻了,吃玉米面。
和面擀面煮面一气呵成。
切了二两油焖肉,随意剁了几下和泡菜一起炒,加到煮好的玉米面里。
蒸了一个蛋羹,她可以吃粗粮,但是肉和蛋绝对不能少。
吃完饭,拿出昨天搞来的水泥,光是水泥糊墙插上玻璃,水泥会开裂的,还要弄上沙子,现在这个社会,连沙子都要门路。
沙子要去地材局,她就要十斤沙子,专门去地材局,没有人会理她,为了十斤沙子去打通关系,不合算。
王小小眼睛一亮,有了!
玻璃厂一定有沙子。
打通玻璃厂比打通地材局合适。
水泥用袋子装都会有洒落,沙子都是拖拉机车斗一装,洒落更加多。
不用打通关系,就可以得到沙子。
王小小拿起扫把和一个麻袋吃,骑着八嘎车一路问道玻璃厂。
现在的厂傲气的很,正门讲究是门面,肯定有侧门或者后门专门运输这样的材料。
王小小逛了半圈,就看见侧门,看见地上的沙子厚厚一层,
王小小愉快的做起好事,把地上的沙子扫得干干净净,装到麻袋里,大半包的麻袋,有40多斤,开心回家去了。
后门的门卫看到她这样操作,傻眼了,他怎么没有想到这样做呢?沙子家里可以用到,每次用沙子还要求人……
王小小回到家里,和水泥,搅拌,再院子的墙头糊一层,铺上玻璃,这些活对于她不是难事,不到一个小时就干好。
院子不大就十平方,她有发芽的土豆,拿去锄头翻地,耕种,种土豆,估计不会有多大收成,总比浪费的好。
等种完土豆四点了,骑车去接贺瑾。
她还担心贺瑾一个人收拾电阻,哪里知道贺瑾早就找到帮手。
贺瑾双手插在裤兜里,下巴微微抬起,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自信。
他目光扫过付爱国、刘建强和苏国建三人,语气带着十足的挑衅:“跟你们一组?拖我后腿吗?我一个人一组做实验,速度和质量都比你们三人绑一块儿强。昨天那种情况,脑子稍微活络点的都知道直接把线丢了就完事儿,还能被电得吱哇乱叫?就这还少年班的天才呢?我看是天生挨电的蠢材吧!”
这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戳中了三人最痛的神经,昨天的狼狈和“天才”的自尊心。
付爱国脸瞬间涨得通红,刘建强拳头攥紧,苏国建也推了推眼镜,脸上没了平时的书卷气。
付爱国梗着脖子吼道:“贺瑾!你狂什么狂!不就是手快了点吗?”
“就是!有本事比比看!”刘建强也跟着嚷道。
苏国建比较沉得住气,但也被激起了火气,冷声道:“光比有什么意思?得有点彩头。”
贺瑾就等着这句话,嘴角那抹狡黠的弧度更明显了:“行啊,比之前说好了,输的人要无条件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少年人的意气被彻底点燃,根本顾不上思考这个条件可能意味着什么。
“好!导师作证!”贺瑾立刻高声把一旁的导师拉下水,断了对方反悔的后路。
导师看着这几个针尖对麦芒的半大孩子,尤其是贺瑾那副小狐狸似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但也乐见这种良性竞争。
他便点点头:“行,我作证。今天的任务是独立组装并调试这个高频信号发生器,比速度,更比精度和稳定性。现在开始!”
话音一落,贺瑾就像变了个人。
脸上的嬉笑和挑衅瞬间消失无踪,眼神变得极度专注,动作快得惊人。
他根本不像第一次接触这设备,取元件、焊接、测量、调试,一气呵成,仿佛那电路图早已刻在他脑子里。
他的手指翻飞间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老练和精准。
反观付爱国三人组,虽然人数占优,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图纸要看,意见要统一,操作要协调,时不时还因为谁拿哪个元件、焊点对不对而争执两句,效率反而低下。
结果毫无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