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猛思虑片刻走了出来,脸上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拱手作揖道:“陛下……微臣认为,此泼天之功,合该封侯!”
“什么?封侯?!”
“这……这岂不是一步登天?”
“纵然是泼天之功,可…可这样的封赏是不是太过了一些?”
“十九岁便封侯?日后岂不是赏无可赏!”
“是啊,封侯之后便是公爵,如今一步登天成为了侯爷,日后升为国公爷岂不是榜上钉钉?在之后呢?封异姓王?这一步迈的太大了!”
“……”
一众文臣脸上纷纷显露出震惊的神色,看向秦猛的目光中满是不解,因为他们都清楚,秦猛就是陛下的嘴,只要是他提出来的,必然和陛下商量过了。
所以……这是皇上的意思?
他想给一个十八九岁的弱冠少年封侯?这是何等的荣光啊?
严渠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而那些武将们则是各个显露出兴奋的神情,很显然……在他们看来,杨承立下来这样的功劳,绝对能够配得上这样的赏赐!
“陛下……我认为丞相所言不错,如此泼天之功合该拜将封侯!”
“不错!陛下,我认可丞相所说,即使杨天昭乃一弱冠少年,但立下了千古奇功,实乃天下武将之表率,若是不拜将封侯,岂能彰显此功?又如何能够扬我大周国威?”
“陛下,臣请封其为候!”
“臣附议!”
“……”
一众武将赶忙开口说道,好似生怕皇帝会拒绝似的。
姜望嘴角噙着一丝微笑,目光直视严渠,“不知严爱卿的想法?”
严渠老神在在,没有丝毫的表情,出列拱手作揖道:“陛下……我认为这还不够,如此泼天之功,合该封为国公!”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瞬间惊愕住了,掀起轩然大波。
“国公?!”
“严老没有说错吧?”
“十八九岁的国公爷?这……这现实么?”
“是啊!怎会有弱冠之龄的国公爷,本以为封侯便足够疯狂,没想到严老居然会如此想,我等这是该支持还是该反对啊!”
“严老既然都这么说了,我等自然应该全力支持……只是,这十八九岁的国公爷,圣上该如何想?如若杨天昭再立下泼天之功,陛下该如何进行封赏?”
“是啊!”
“这难不成是严老在捧杀?”
“……”
一众文臣都疯了,不够他们大多受到了严渠的恩惠,如今既然他提出了想法,那么他们即使心中在纠结、犹豫,却依旧打算听令行事。
不多时。
一位位文臣出列,“陛下……严老所言有理。”
“陛下,臣附议!”
“陛下,杨天昭立下如此泼天之功,只有封为国公爷方才能够彰显天威!”
“古今第一奇功,配得上国公爷的位置……如若有人有异议的话,便让他也去立下来一个这样的功劳!”
“……”
大半文臣出列,就算还有部分人保持中立,也都是不满武将权势过盛的人。
毕竟文臣武将之间还是存在嫌隙的,如若一方权势过盛,另外一方的利益必将受损。
他们都不明白为何严老会将如此助长武将的气焰。
与文臣不同。
一众武将起先是激动,但很快心中又略微有些不满,一个十八九岁的弱冠少年,这么轻易的就成为了国公爷?这可是他们奋斗终生都未能抵达的目标啊!
如若是封为侯爷的话,他们确实是发自内心的认为杨承能够配得上这样的封赏,能够攻陷漠北王庭,若是这功劳是他们的,只怕都能够天天挂在嘴边。
更别说将前可汗和戎金王妃给俘虏回来了。
换位到大周,那可就是敌人将他们的太上皇以及皇后俘虏回去,一想到这一点,他们心中对于陈识便由衷地感到钦佩。
言而总之。
他们希望杨承能够封侯,但是国公这个位置,他在资历上还是有所差距的。
纵然有这样泼天的功绩,但十八九岁还是太过年轻,应当继续磨砺才是。
而若是换一个人,在军中磨砺多年的一位将领出征漠北,并且成功的攻陷漠北王庭,他们大概率还是会愿意看到他成为国公。
最大的因素还是在于杨承太过年轻了。
权势太盛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儿……可如果在这个时候提出与文臣们相反的意见,岂不是损害了他们武将全体的利益?
故而……即使心中有些许不满,但为了整体权益不受损害,让武将能够压一头文臣,他们多半还是会忍住这种不满。
“陛下……若是国公的话,以杨天昭杨统领的战功,我认为并非不可。”
“不错,十八九岁的国公岁罕见,但也并非没有,而他们的功绩甚至还不如杨统领,故而我认为严老所言可行。”
“如此泼天之功,能够封为国公爷,可谓一步登天……如若陛下能够赐下如此封赏,也能为天下人树立一个榜样,只要能够立下来泼天之功,陛下定会降下浩荡天恩!”
“……”
一位位将领出列说道。
即使其中有一部分并非真心实意,但只要杨承被封为国公的话,那么他们多多少少也可以从中得利。
姜望与秦猛二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严渠的身上,心中也明白过来为何这老家伙不反对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啊!
是想让他们下不来台啊!
十八九岁就封为国公,这确实太过夸张了一些,如果杨承是一战攻陷漠北王庭,彻底平定戎金,那么封为国公爷倒也并非不行。
但现在戎金八十万大军依旧陈列在前线,随时要彻底占据北境,即使奇袭了漠北王庭,阵斩数万戎金蛮子,但在战略上依旧没有太大的改变。
除非他们将这一战果昭告天下,如此才能有更大的效益。
稳定大周军心,同时让戎金内部生乱。
就说当前的战功,封候拜将显然是足够的,国公……还是略有不足。
“严老所言,我会酌情考虑。”
“杨爱卿还是过于年轻一些,我想再多历练一下,不知诸位是和想法?”
姜望语气缓和了一些,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