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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4 章

    其實從靖海侯被任命, 錦衣衛就開始布置關于所謂“姜琳琅”的一切，與其讓奸細不知不覺的混入進來，不如讓她們自動進來, 而?劉寂也能一開始就鎖定目标。

    而?其中全?府中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也只有袁氏和若薇，連胡老太君都不清楚。

    現在姜琳琅以細作的方式從靖海侯府帶走, 劉圓圓吓的不行?，一直捂着胸口道：“真的沒想到她居然是細作，還?因為刺殺嬸娘不成?敗露，還?好寂二叔在家，否則……”

    若薇道：“我也是沒想到呢, 唉, 咱們府上一不小心就鑽了不少奸細來了，這個姜琳琅雖然被帶走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同黨。”

    劉圓圓心想這府中明裏?暗裏?的護衛要?保護的人也都是杜若薇，畢竟她是劉寂之妻, 還?有三個孩子, 但她不過是個堂姑娘，她爹和當家主人幾乎是仇敵似的, 他們哪裏?會保護自己啊。

    可要?她就此?離開，她也不願意。

    若薇也沒有趕她走，因為馬上就要?過年了，靖海侯也要?回來了, 家中上下都要?她操持, 現在讓她穩住胡老太君也是很好。

    其實若薇也不明白, 明明兩邊都鬧成?那樣了, 小王氏還?敢讓她女?兒過來占便宜，這可不是普通的妯娌鬥争, 也不是後宅的事情?，完全?涉及到的是世子争奪，生存取舍，且劉宏幾次三番都差點害她們。

    如今若薇和劉寂沒有趕盡殺絕，是她們自己積德，不代表你?們可以當成?真的什麽都沒發生過。

    若是聰明人，這個時候就該回去了，劉圓圓還?以為危言聳聽，也并沒有多聽，雖然心中害怕，但也存在僥幸心理?。

    因為有姜琳琅的配合，劉寂甚至把這些組織的老巢幾乎都掌握在手中，不費吹灰之力就立了大功，而?後姜琳琅本人易容成?旁的樣貌，在一個下大雪的早晨，随着翠茹一家南下了。

    翠茹和丈夫都準備去富庶的餘姚任職，心情?很愉快，對劉寂夫妻很是感激，等到了餘姚後把她嫁給了一位副千戶做妻子，從此?隐姓埋名，無人知道，自然，這些都是後話。

    現在靖海侯府最高興的事情?就是靖海侯馬上就要?回來了，随着姜琳琅身份暴露後，她的院子被清理?幹淨，衆人議論了幾日，又有新的話題了，這姜琳琅就被抛諸于腦後了。

    這件事情?也讓劉寂辦案子有了新的思路，往常南鎮撫司辦案，多半還?是靠威逼分化?，這次能夠誘敵深入，原本他準備直接帶姜琳琅回南鎮撫司嚴刑拷打，還?是若薇勸他這樣效果?更好。

    “不日，爹就要?回來了，這次收尾會再派人過去，那就多半是去鍍金的了。”劉寂道。

    若薇笑道：“到了公公這樣位極人臣的地步，進無可進，退一步，也不失為良策。自古會做官的人，要?學會思退，這話我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可歷來伴君如伴虎啊。”

    劉寂點頭：“難為你?能不沉溺富貴權勢之中，說的極是啊！話說你?的膽子也真大，和那個細作相處面不改色，我一開始告訴你?，是想讓你?和她少接觸，你?倒是越演越真了。”

    若薇捂着胸口道：“我的心裏?當然是害怕的，就怕她暴起就不好了，可是我想我們越自然，她就越不會懷疑，她是來做細作的，又不是來殺人的。千辛萬苦的進來了，突然害人，再者，我身邊也有暗衛保護，所以我并不擔心。”

    “嗯，不用此?招，就怕這些人千方?百計做出事情?來，易容進門做個小厮丫頭，那樣禍害更大。”劉寂也是沒辦法。

    若薇能夠理?解：“你?這個法子，若是我，肯定想不出來。”

    這也沒什麽，劉寂的确是藝高人膽大，這也是靖海侯府能夠屹立不倒的關鍵。

    靖海侯從戰場回來并未回家，而?是先去進宮面聖，獻俘，聽說乾元帝親自見了他，并且要?封賞，被靖海侯拒絕了，但乾元帝還?是世蔭錦衣衛指揮同知的恩賞，且升靖海侯本人為升中軍都督府都督。中軍都督府在南京，這種管銜對于靖海侯而?言就是虛銜，他如今也不比年輕的時候，現在愈發謙卑恭敬。

    為了替公公接風，若薇早就讓人在東花廳擺了幾桌，桌上自是水陸畢陳，他走的時候，若薇才剛剛懷上孩子沒多久，現在呢孩子都已經快半歲了。

    靖海侯抱着小孫子道：“這孩子腦袋生的好，一看就是個聰明像，是叫六兒吧？”

    若薇笑道：“小名是他爹取的，就叫六兒，生下來就有六斤六兩重?。”

    “好，這個小名好，小孩子也不要?那麽早取名字，等大些了讀書了再取學名。”靖海侯摩挲着小孫子鬧到上的絨毛，回到家中也就覺得舒服了。

    反而?是胡老太君在一旁看着他們一大家子其樂融融，愈發覺得自己被排擠。

    實際上若薇也并不覺得胡老太君有多壞，她和那些成?日作威作福的人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但是你?沒有多壞，不代表這個人多麽好相處。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劉宏和劉寂等人的矛盾都擡到桌面上來了，她還?在這兒端碗主持公道，關鍵是她這個老太太對劉寂沒有養育之恩，對靖海侯也沒有在危急中幫忙。

    甚至某種程度，這位老人家很偏愛靖海侯前妻王氏，對袁氏從來都是淡淡的。

    雖說她在這個府上輩分高，可能不能真心讓人敬服，大家即便是孝順，也并非出自真心，因而?有事也不會幫腔。

    就像現在，若薇也絕對不會主動和她搭話解圍。

    劉寂在旁道：“爹，您才剛回來，應多歇息，可別太勞累了。”

    “诶，我抱我的孫兒又有什麽可勞累的。”靖海侯在戰場上的殺戮之氣，在看到小孫兒咯咯的笑意渾然都解開了。

    劉圓圓在一旁知道自己不該吃味，但還?是略有些吃味，現在她終于意識到父親為何不平了？從前她是旁觀者，未免覺得父親為何不能守着錢財過日子？可是身處其中，才發現，同時靖海侯的子孫，為何這般不公平。

    有的人大權在握，身居高位，就像祖父懷裏?這個小孩子，日後長大就是三品指揮同知，自己的兄長什麽都沒有，若是沒有考上功名，将來不過是白衣。

    她在家裏?的時候，覺得家中富裕，绫羅綢緞鋪滿地都不會心疼，家中的被褥新席，就是一日一換，那也使得。可真正進入侯府之中，才知曉什麽叫做真正的權勢富貴之家。

    這些人往往談笑之間，就可以解決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有靖海侯回來，今年這個年更是賓客盈門，與其相反的是廣寧伯府雖然也門庭若市，但顯然已經落後靖海侯府了。

    蘭玫正和蘭夫人說話，她不再像以前那樣耍小姐脾氣，反而?勸蘭夫人道：“您何必和靖海侯府置氣。”

    “我氣的不是這個，是氣你?爹，你?爹也是猛将，偏偏出征前受了傷，要?不然如此?大功，就是你?爹的了。”蘭夫人恨時運不濟。

    蘭玫卻道：“這天?下還?有誰會一直紅不成?？女?兒就知道憑什麽事情?，總有水滿則溢月盈則虧之時。再者，您也太在意靖海侯府了，侯府一個争爵案就多年懸而?未決。那個劉宥我看也是個壞種，現在這般，日後還?難說呢。”蘭玫道。

    蘭夫人聽了這些話，心中稍稍寬慰了一些，但轉念她又道：“你?的脾氣現在比以前是好多了，娘如今都要?你?來安撫我了。”

    蘭玫哪裏?不想像以前那般放肆呢？可現在她是出嫁女?，她只牢記馬敬辰的話，少管閑事，只有廣寧伯府風平浪靜，她的日子才會平靜。

    戰争收尾還?在繼續，議和，談判，互市這些都要?做，而?這些做完，就已經在來年了。衆人褪下厚重?的冬裝，換上了輕薄的春衫，若薇這裏?送了幾件新衣裳過來，她正吩咐丫鬟們要?把明日穿的衣裳薰好，這才盤手裏?的賬。

    去年年成?不算很好，所以收成?只收了五成?上來，若薇還?讓莊上的佃戶免了租子，這樣的年成?，想必佃戶的日子也不好過，總不能還?按照以前那般，否則賣兒賣女?之事就屢見不鮮了。

    她自己小時候也窮過，見過佃戶們也實在是不容易。

    現下她當家，每年舉辦的花宴耗費并不多，那些裝飾杯盤都是可以重?複利用的，也就是頭一年置辦耗費多年，這幾年反而?還?掙。尤其是辦詩會，人人是一帖難求，為了這個帖子，衆人上門送的禮也頗厚，也能平賬。

    賬目處理?完了之後，又讓人把孩子們帶過來。

    “你?們姐弟倆都三歲了，到時候蒙師來了一起讀書，可不能偷懶啊！”若薇抱着六兒，對珊姐兒和沛哥兒道。

    珊姐兒笑嘻嘻的：“女?兒要?做女?狀元。”

    “好志氣，好志氣。”若薇就喜歡女?兒這樣活潑明媚。

    偏沛哥兒沒有珊姐兒這樣口齒伶俐，只是仰望着若薇，若薇點了點他的小鼻子：“要?學你?姐姐這樣多說話，別總用眼睛看着娘。師傅可不會看到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想要?什麽，知道嗎？”

    沛哥兒點頭，“兒子知道。”

    “嗯，這樣就好，白日只上半天?學就回來。”若薇雖然覺得孩子們太小，但劉寂說的也對，培養未來的侯府繼承人就應該這般。

    再者孩子們從小開始，雖然身邊有教引嬷嬷們教導規矩，但是還?是得有秩序，自己雖然識字，可到底不是先生。

    女?兒珊姐兒跟着上幾年蒙學，到時候兒子再延請業師，給女?兒請女?先生教導。

    這些都是未來的期盼，但是現在她還?有事情?要?吩咐孩子們：“珊姐兒，你?是小姑娘，如果?有人要?抱你?，你?要?說什麽？”

    “不許。”珊姐兒牢記着娘的話。

    “對，除了爹娘之外都不行?，你?就說我已經大了，不用抱了。最好是除了乳母丫鬟，不讓別人碰到，知不知道？”若薇叮囑。

    珊姐兒點頭：“知道了。”

    若薇又看着沛哥兒道：“別人給的玩意兒，能不能拿到手裏?把玩？”

    沛哥兒立馬搖頭。

    如此?，若薇又敲打了乳母幾句，讓孩子們執行?在這裏?玩兒，姐弟倆也聽話，都在榻上一起看畫冊子。

    若薇則問六兒的乳母，他晚上睡的如何怎麽樣，乳母小心回話，她才滿意。

    照顧孩子就跟查探莊子一樣，須每日例行?查問，下人才不敢弄鬼，孩子也和自己親近。聽聞，鎮國公的夫人的兒子就是親近乳母勝過生母，若薇當然不擔心這種情?況，因為她和孩子一貫親近，不可能為了別的事情?忽略孩子。

    伸了個懶腰，新進的丫鬟翠橘幫她按摩肩膀，這丫頭手勁大，若薇被她按的氣血通暢了許多，才叫人擺飯。

    小孩子們一聽到吃飯，趕緊從榻上下來，洗手用飯。

    珊姐兒和沛哥兒在若薇的要?求下都是自己吃飯，沛哥兒本來是懶懶的，可若薇并非溺愛孩子的父母，她始終覺得人生一世，有高處就有低處。今日還?是高朋滿座，來日可能就是孤獨彷徨一人，如此?，就不能真的把自己養廢了，如此?在什麽處境下都能活的很好。

    飯畢，那邊說袁氏讓她過去一趟，若薇讓乳母們把孩子帶回去歇着，她方?才過去婆母那裏?。

    原來是袁氏真正的侄女?要?嫁到京中來，封家送嫁的來了不少，但袁氏對若薇道：“總覺得來送嫁的人都不成?樣子，所以想讓你?幫襯幾日。”

    “太太既然相信媳婦兒，那媳婦兒就過去幫忙，只是送嫁的不知道是何人？”若薇問起。

    嫁過來這幾年除了成?親的時候見過袁家舅母，她就沒有再見過別的袁氏的娘家人了。

    袁氏笑道：“來送嫁的人是你?三舅舅，說起來，其實我和他們也沒有長期相處，只是聽說他文不成?武不就的，否則也不會派他來送嫁。”

    有差事的人當然來不來，過來的都是沒有差事的。

    也難怪袁氏不放心，若薇則道：“其實我聽太太您的話，也不過是去幫忙幾日。若是指手畫腳，就怕親戚們嫌棄，說我越俎代庖。”

    “什麽越俎代庖？你?在我們家把所有的事情?都打理?的井井有條的，她們若是胡亂說話，你?就回來。”袁氏道。

    若薇笑道：“知道您疼我，媳婦兒有分寸的。”

    袁氏點頭：“嗯。”

    “那兒媳就去了。”

    “去吧。”

    若薇也知道這年頭給親戚幫忙也實屬正常，自己身份在這兒，婆婆年紀大了，總不能讓她出去，只有勞動她了。

    添香則端來一杯香茗給若薇：“您也是能者多勞。”

    “只要?不被人說嘴我就謝天?謝地了，否則，做多了，人家以為我顯能。若非是太太的娘家人，我是必定推了的。”若薇笑道，又示意添香坐下。

    二人閑說了幾句，若薇又道：“添香，我還?是想問你?，你?想不想嫁人？別害羞。我看中了一家，是一位千戶家，和我們靖海侯府也有些淵源，他呢，今年二十五歲，因為家中緣故一直未成?親，你?若是嫁過去就是千戶夫人了。多少官家小姐，也是很難嫁進去的，千戶的兒子興許還?能給襲職的，我不能再耽誤你?了，否則，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可知道日後再要?尋好的，可能只能嫁鳏夫了。”

    可添香還?是搖頭：“您說的我十分心動，誰又願意真的做奴才呢，這句話雖然大不諱，可我還?是要?說，我不想嫁。”

    “你?是真的嗎？”若薇就怕她到時候年華不再，再嫁就很難了。

    添香則道：“那這位千戶有妾嗎？”

    若薇心道原來是為了這個，她想了想：“他有，是從小伺候他的丫鬟，當年他上戰場前因為是獨子，家族說要?留後，故而?幫她開了臉。”說起來，這比翠茹的那位還?好點，畢竟翠茹是續弦，添香嫁過去直接就是原配主母，還?有她幫她作主。

    添香笑道：“說實在的，我和男人相處都覺得不自在，更何況是和妾相處，您把我當妹妹看待，恐怕是尋摸了幾年才替我一個奴婢找到這樣的官身人家，可我就是不願意。”

    見她真的不情?願，若薇也只好微微嘆氣，她摸了摸添香的臉：“不願意就陪在我身邊。”

    “好。”添香點頭。

    一心一意這是每個女?子都期盼的，可添香的身份即便放了籍，若嫁個平民，實在是埋沒她的一身本事，可嫁官員，要?嫁個有本事人品正直還?只有她一個人的，那就難了。

    便是若薇嫁給劉寂，也不能說日後劉寂完全?不納妾。

    只能慢慢尋了，若是真有這樣一個人，到時候也不能耽擱她。

    比起添香的拒絕，劉圓圓在若薇的花宴上露了幾次面，胡老太君親自拉着劉圓圓的手，似有說親之意，上門來說親的倒是有幾家，這些大多都是沖着靖海侯府的門第而?來。

    別看胡老太君有所表示，具體的還?是交給袁氏，袁氏呢，想着若薇要?去袁家幫忙，故而?才拿着帖子看了兩家，她懶得和小王氏打交道，就直接和胡老太君說了。

    “這有些來求親的，多半是攀附我們門第，其人名聲卻不大好，就像那位胡指揮使，以前我們侯府落難時，他家走的遠遠的，現在又上門百般谄媚。”

    胡老太君點頭：“這個的确不行?。”

    袁氏笑道：“還?有這位老鎮國公的庶子，身份雖然高，可您不知道他流連花叢，不過二十歲的人，屋子裏?就還?鬧不清楚，前些日子因為幾個青樓女?子和人當街打架，如今還?在家中養傷。”

    在袁氏看來，她根本就不可能給劉圓圓挑一門好的，即便有好的，她也會按住，就沖劉圓圓的爹做出那等禽獸不如的事情?，現在還?想嫁得高門，真是做夢。

    自然，把劉圓圓推進火坑，也不是她希望的。

    所以，袁氏道：“我這挑來選去的，只有兩家，一家呢，是寂哥兒媳婦之前給姜姑娘說的，可惜她是個奸細，但我看那人也挺好。家中世襲千戶，房裏?也不過一個丫頭，人物相貌倒是還?成?。”

    胡老太君搖頭：“家世太低，怎麽說圓圓也是侯爺的孫女?。”

    “是，還?有一位呢，說起來倒不是別人，是廣寧伯世子的老三，說起來也是一表人才。”袁氏道。

    胡老太君心道廣寧伯府倒都是勳爵之家，廣寧伯年紀也不小了，遲早退下，蘭世子襲爵，兒子們就是伯爺的兒子，倒也不錯，也是富貴天?然。

    只是……

    蘭瑞之妻方?氏和劉水仙有仇，圓圓若是成?了方?氏的弟妹，恐怕會受排揎。

    她想說你?就不上心，可袁氏如今也是擺明了根本沒有用心找，故而?胡老太君道：“你?說的這兩個先放這裏?，我斟酌一番。”

    “是。”袁氏把名冊遞給玲珑。

    胡老太君自然有別的想法，她等兒子靖海侯過來了之後，又對劉晟道：“圓圓年紀不小了，我看你?這個做祖父的，也該上點心，宏兒去了，留下滿屋子的孤寡，好歹你?也應該照拂一二。你?媳婦兒找的這些人不是庶出，就是門第太低了。現在以圓圓這個靖海侯嫡親孫女?的身份，怎麽着也該嫁的更好吧？”

    在劉宏試圖下毒殺父後，劉晟力逼他自裁，雖說這是劉宏罪有應得，但劉晟也不是不擔心被報複的。

    見胡老太君還?在說這些，靖海侯不禁道：“娘，如今我的年紀大了，也不認得什麽後生。再說了，劉宏名義?上是出婦所出，律令也有棄妻子不得與後妻子争後。後妻毋子男為後。乃以棄妻子男。原本以前大筆錢財都分給王氏等人，我也替他尋了出路，他不知道生了多少事情?，我都平了。可兒孫自有兒孫福，娘，如今圓圓也出孝了，不如讓她母親安排。”

    再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對孫女?居然如此?絕情?，胡老太君看向他道：“你?可是她嫡親的祖父啊？”

    “娘，您不是幫忙在張羅嗎？不如您來，兒子都聽您的。”靖海侯反将一軍，他年輕的時候都不太受人，現在怎麽可能讓胡老太君指手畫腳。

    胡老太君軟下了口氣：“還?是讓你?媳婦操持吧。”

    靖海侯笑道：“其實兒孫自有兒孫福，讓圓圓家去，好好讓她生身母親替她挑一個如意郎君，這不是很好？您何必操心這麽多。”

    ……

    小王氏看到回家的女?兒，聽說了胡老太君說她年紀快及笄了，就不好留人在身邊，也是一下欲哭無淚：“這可真是的，好好地人送去服侍她老人家一場，又給打發回來了……”

    劉圓圓卻冷靜道：“娘，既然我還?是回來了，不如您就替我挑吧，也毋須門第多高，家境殷實，人品好就成?。”

    小王氏無法，挑來挑去倒是挑了一家千戶，雖然不滿意，但劉圓圓倒是覺得那人人品不錯，也就同意。

    很快若薇才知道劉圓圓嫁的這戶人家，正是她替添香找的那位千戶，倒是覺得無巧不成?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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